王进坐于高大的战马之上,手持一杆冰冷的钢枪,漠然的目光扫过眼前黑压压的军阵。
他缓缓举起长枪。
声音如雷。
“以陛下之名!”
长枪向前,直指南诏最后的防线。
“灭国!”
“杀——!”
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化作一道毁天灭地的音浪,冲天而起,震得林中鸟兽尽绝。
大炎的军队,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向着南诏最后的防线,发起了毁灭性的冲锋。
国小民寡,兵弱将衰。
这片土地的命运,从大炎皇帝的意志降临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注定。
将南诏彻底从地图上抹去,只是时间问题。
喊杀声冲天而起,那音波沉重得如同巨浪,狠狠砸在南诏国最后的防线上。
王进的声音撕裂战场。
“以陛下之名!”
“灭!国!”
他高举的钢枪,枪尖那一点寒芒,是这片土地上最后的光。
“杀!”
最后一个字砸下,王进双腿猛然发力。
胯下的纯黑战马肌肉贲张,发出一声撕裂空气的长嘶,第一个化为箭矢冲了出去。
在他身后,五万皇家近卫军组成的钢铁方阵,开始以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韵律向前推进。
最前排的弩兵,脚步沉稳得如同丈量土地,每一步跨出的距离都分毫不差。
弩机上,闪烁着幽蓝光泽的箭矢,已锁定了前方那片混乱的人群。
紧随其后的,是手持长刀与重槊的步卒。
他们沉默地加速,只有身上厚重甲胄碰撞时,发出的那种属于死亡的节拍声。
这股震动,沿着大地传出数里。
远处的村寨里,有妇人死死捂住孩子的嘴,眼泪却决堤般涌出。
几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拄着拐杖,浑浊的眼睛望向烟尘滚滚的方向,那深不见底的恐惧之下,是刻骨的怨毒。
战场之上,直面这股钢铁浪潮的南诏士兵,只剩下绝望。
大炎军士的身形太过魁梧。
隔着遥远的距离,那股凶悍的气息已扑面而来,让人无法呼吸。
他们身上的玄黑铠甲,每一片都擦拭得能映出人影,严丝合缝,连成一片压抑的铁幕。
一个年轻的南诏士兵低下头,看了看自己。
身上是打了几个补丁的破旧布衣。
手中,是一把已经卷了刃的旧刀。
他身旁的人更惨,只是握着一根削尖了的木棍,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惨白。
喉咙干得像是在燃烧。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捏住。
“不准退!”
一声嘶哑的咆哮在身后炸响。
南诏将领的眼里同样是恐惧,但他更怕国王的军法,他扬起皮鞭,狠狠抽在前面士兵的背上。
啪!
一道血痕瞬间在那残破的衣衫上绽开。
那士兵惨叫一声,并非因为勇敢,而是为了躲避身后的鞭挞,踉跄着向前冲去。
更多的人被鞭子驱赶着,被迫迎向那片正在不断吞噬光线的黑色死亡。
距离在飞速拉近。
皇家近卫军的军阵中,一名都尉面无表情地挥下了手臂。
嗡——
数千架强弩在同一瞬间震颤。
密集的弩矢汇成一片乌云,短暂地遮蔽了日光,随即带着能刺穿耳膜的尖啸,狠狠扎进南诏军混乱的阵型。
一个南诏士兵刚举起手中薄脆的木盾。
下一刻,一支势大力沉的弩矢便击穿了木板,炸开一蓬木屑,余势不减地射入他的胸膛。
巨大的动能带着他向后倒去。
那支弩矢在穿透他的身体后,又精准地命中了后方另一名士兵的咽喉。
两人被一箭穿过,如同草人般被钉死在地上。
这样的场景,在南诏军的阵前成片发生。
仅仅一轮齐射,双方还未接触。
南诏人便已倒下了一大片,本就脆弱的阵型变得千疮百孔。
不等他们从惊骇中反应过来,手持刀、槊的皇家近卫军重步兵已经越过了弩兵阵线,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王进一马当先,凿穿了南诏军稀疏无力的箭雨,一头扎进了最密集的人群。
他手中的长枪活了过来。
一名南诏军官嘶吼着挺矛刺来,王进甚至没有侧目,手腕一抖,枪杆精准地一搭一引,就让对方的兵器失控荡开。
电光石火间,他腰身发力,钢枪如龙,瞬间贯穿了那名军官的胸甲。
“呃……”
军官的吼声断在喉咙里,不敢置信地看着穿透自己身体的枪头。
王进手臂一振!
一股恐怖的巨力从枪杆上传出!
那名军官近两百斤的身体,竟被他硬生生挑飞起来,砸进后方的人群里,砸倒一片。
就在此时,斜刺里一把弯刀悄无声息地劈向他的后颈。
王进头也不回,猛地一勒缰绳。
战马人立而起,马蹄几乎擦着那偷袭者的鼻尖,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他顺势在马背上拧腰回身,一记回马枪。
枪出如电。
偷袭者只看到一点寒芒在眼中极速放大,随即整个世界都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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