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随着季留云气势不断攀登!整个山巅迸发出无尽剑吟!
“有点不对。”周郁然赤裸着身子,一道道玉痕于筋骨间交错,正是青神法身激发到极致的体现。
而另一边,苏仲懿衣衫褴褛,亦是好不到哪去,周郁然肉身成圣,倒不惧剑芒,自己却只有逃窜的份!
苏仲懿精通的正始俩大术法,一风一雷都拿那纵横来去的仙剑没有太好的办法,不由心生感慨:
‘百年前,季留云初成上人,雷瀚增尚能凭道行压他一头,如今其道行精深,即是雷瀚增来怕是也半点讨不到好。’
“废话,如今谁看不出!此人哪里是映照的启明,明明映照的是长庚!”苏仲懿怒骂一声:
“吗的,这季小子,心计够深的,藏仙基藏了俩三百年!”
长庚、启明,虽同为太白,细致上的权柄却略有不同。
启明主辅政、长庚主专权。
周郁然倒是不在意这点,头上有着厉氏的那一位,黄庭道中谁不藏着点?
“厉往南生性多疑,却又独揽大权,其道行亦是独步天下,我若是他,怕是更要藏巧于拙!”
苏仲懿比他想得深了些,苦叹着摇了摇头:
“我的意思是,他今日暴露于此,你我二人怕是上了他的贼船了!”
俩人的交流并不隐晦,季留云闻言只是微笑,身上的剑意却仍在节节攀升。
“得找机会断其势!”
“来不及了。”苏仲懿看着横列在俩人身前的仙剑-倾决,自己与周郁然皆是六道之中少有的独擅之人,攻敌的手段较那些流派而言,还是太匮乏了。
季留云显然早看清了这点,光凭一柄无双锋锐的仙剑便掣肘得二人难以动弹。
渐渐地大日西垂,西边天幕如血。
一颗的昏星却光明正盛!
“要来了!”
随着季留云剑意攀升到极致!
长庚,如一匹布着天。此星见,兵起。
“二位!”季留云声若金鸣,于山巅不断交叠:
“请一见,长庚遮暮!”
话音尚未落下,整个西方金光灿烂,一道道金辉竟垂盖住了落日余晖!
“草!”苏仲懿心中骇然:
“他是要拿你我祭道!引太白坐命!”
“不,”这时周郁然倒是看得透彻,他看着西方那已代替西日的昏星,朦胧间,仿佛回到了三百年前的那个春天。
那时天光绽紫、日月不彰,可比现在恐怖得多。
他不由地望向北方,那里未有星光闪烁,但所有经过那一切的人都知道,紫微星主,统摄万星,太阴太阳,隶为所属。
“他是要慑服我等。”
“我不服,”周郁然轻蔑地看了季留云一眼:
“区区长庚,妄言称尊?”
不料,气势却被身旁的苏仲懿一短:
“服吧,性命攸关。”
“你!”周郁然不由对其怒目而视!
“季剑仙,收了神通吧!”周郁然转眼谄媚道:
“我老周早就看出你乃一代兵主!”
“是啊是啊,”苏仲懿亦是连忙陪笑:
“我二人愿俯首于剑仙,助剑仙太白坐命!”
季留云早料到苏仲懿贪生、周郁然避死,倒是没想到二人这么干脆,借坡就下驴。
如此倒不好太过为难他们了。
在二人垂首的一瞬间,冥冥之中,季留云窥见俩道如龙气机腾云而起!于空中交融为玉、紫、青三色长虹直射长庚!
长庚得此祭,光明一黯,季留云此刻也顾不得俩位,直奔西方而去!
“走!”俩人心头恨恨,这一低头,少说丢了一甲子的道行,苏仲懿更是险些跌落尊者境。
“还去不去乘凰山?”周郁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面色更加难看。
“且先回去修养,”苏仲懿仍是心有余悸:
“季留云不至于为难一晚辈,何况当初杜文卿只是让你带他去黄庭,又未说让你留在那里。”
周郁然心想确实如此,只是还有些放心不下。
苏仲懿也看出他的纠结,俩人现在是心有戚戚,虽说丢了道行,但经此一难,更多了些道悟,这时若是回去巩固一番,难说不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回去我便领祁桓公法令,将杜灿讨回去!”
黄庭道中有厉南公坐镇,季留云除非跨过天关,修成元神。不过太白坐命,翻不起风浪!
“不了,”周郁然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杜文卿这人看得太远了,他让自己带杜灿去往黄庭一定有他的目的,周郁然现在一度怀疑,杜文卿那一战舍生往死,怕就是为了令杜灿成就绝品仙基!
其虽身死,却也达成目的,刘乘响经此一战非但没有名头更盛,反而让更多上人看到了诸公也不是多么无坚不摧、难以匹敌。
如今,刘乘响在高天道宫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他又受伤颇重,道行一跌再跌,怕是难再登上山头,主掌一脉。
青馀法脉,不日便要换了主人,就看这些年里,诸上人谁最先坐落登天关前,领尊者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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