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郭绽双目神光闪耀,低洼沼泽再难封固住其身。
不过郭绽并未着急脱身,沼泽能很好掩盖自己所施法诀。
郭绽这些年精于道,荒于术。
至今所得不过三门五式。
三门,指囚猖法、斗数法、役鬼法
五式,为腾云术、履水术、辟谷术、搬运术、传音术
此八部法诀,可以说是无一利于攻伐。
囚猖、役鬼俩部法诀还是郭绽当年于性真道所得,自己修成后还未曾施展过。
斗数法,则是存想斗姆元君观想图之必修,可以说是于现在此种境地无半点用处。
至于五式中,腾云、履水二术更是于此无半点施展条件。
唯一所能运用不过搬运一术,不过此法术诀简单明了,杜灿一见即会有所防范。
“郭师,莫不是要偷偷施展搬运偷袭于弟子?”杜灿忽然眯眼一笑。
被徒弟言语挑破,搞得沼泽里的郭绽一脸尴尬,随即一跃脱身而起,既然小术行不通,郭绽也只好施展真正的仙家手段!
七杀有庚金丁火双特性,正需填木,却万万不可直接接引于肝藏,否则于自杀无异。所以郭绽取了个巧,接引七杀于脾藏。
脾属土,土生木,木盛火,火炼金。
此小五行循环,可谓是精妙绝伦!
这便是季留云十分欣赏于其的原因。
有想法、有悟性,虽说性格不讨喜,但也无伤大雅。
就见郭绽脾藏之位,似有象生!
在源源不断的法力催动下,其身后竟显现出一披头散发,顶悬七星环绕,身披褐甲之盖世大将法相!
对敌的杜灿却知,郭绽此举不过看着唬人,他未曾应谶,如今法相显化乃是托举七杀照耀。
星君照耀之法耗能极大,就算郭绽结丹已有俩年,其催生出的法力也决计撑不了多久。
也好,正合自己心意。
自己此行斗法的目的,即是为一试自己所悟之道法能否抵得过法力,又有多少差距。
不错,未曾结丹者根本蕴生不出法力,所行之术,皆为运使灵机,即借天之力,化解己之围。
好的是,天道昌,而灵机不绝,除非被大修士以大法力封禁,否则这周遭灵机便永远不会枯绝。
就好比灵机是无所不及的风,而法力则是大缸里的雨水,需要一次次的积累。
可惜,郭绽未曾应谶,唤不来一场大雨倾天!
杜灿心中一霎那无念无尘。
如一根种子在戈壁滩中扎了根。
他竟是自己封锁了与灵机之间的交互。
郭绽不知其此举意义,但决计不能任由其施展,身后法相一瞬融身,其原本薄弱的命身,忽然生出拔山倒海之无穷巨力!
自己法力不衰竭,此巨力则不断绝。
“倒来!”
郭绽将眼前之人视作山峦,一掌摧去!
七杀者,一往无前!
“来的好!”杜灿高喝一声,竟无风自起。
郭绽则在临近之时,顿感行举滞涩。
杜灿周身竟形成了一股立场,将万法、诸灵尽数排斥在外。
“哈?”郭绽面色一变,此是何等妖法!
不过细微之间,郭绽能感知到力场颤动。
显然无绝对可言。
只是可惜,以自己之法力,断然是冲不破了。
不由心情一丧,语气失落道:
“是我败了。”
“师兄?”杨霁看不出发生了什么,明明师兄距离杜灿不过三尺之距,一掌挥出,即可夺胜,怎会突然言败?
而此时杜灿已是心力衰竭,陡然跪伏在地、气喘吁吁,可其脸上笑意却渐盛:
“若是郭师法力再深厚一些,此局便是弟子输了。”
“输便是输,”郭绽倒也坦然,只是仍有些好奇道:
“却不知你方才使得何等术法,竟如此奇异?”
“郭师,”杜灿粗喘着气摇了摇头解释道:
“弟子所施展的乃是道法,全凭道理、心念驱使。所以极其耗费心力。”
“道法?”此言论,郭绽从未听闻,道理、心念此般概念化之物又如何催生出如此超绝之歧术?
“道,独立不改,周行不殆!
若自己信念坚定,则无事不可成。”
诸天皆为炁生,诸炁皆为道衍。
道法,即为化生、破除诸炁之源法。
自领悟道法,杜灿心中早有计较:
菩提无相,乃直通大道之法门!
同现世诸多修真法门不同,六道在于修法相(即现象),而菩提在于悟概念。
六道者,脱不离正始、俩仪、五行之天道九象。
而菩提法,却明显走得是另一条道路。杜灿如今认识尚浅,说不出个所以然。
但此道法门,决计是一条通天大道!
怪不得西天法脉会轶失的如此严重,道不可言,如何能流传的下来?
不过杜灿还是有些疑惑,菩提法修行门槛太过高绝,天下万万人,得此资质者能有几何?
一朝悟道,立地圆满。此大道不似行山路,一步一坎,而似登云梯,一跃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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