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金铁之声,在失去光明的此刻尤为清晰刺耳。
章言恪一挥手中大戟,将来人逼退。
俩人方一较力,他便察觉出少年的不同寻常来,他看着虽未至宗师境界,但已然有了宗师手段。
不过对于这点,章言恪并不放在心上。
他在意的始终是那玉盘!
煌煌天威!摄人心魄!
章言恪少年时亦想过寻仙问道,可他一无门路、二无缘法,连场修真梦都做不得。
今夜他见了这玉盘显威,心中当真是五味杂陈。
见章言恪将自己击退后,并未侵身压来,冷清秋心念一动,连忙转为单手持剑,使出《龗应剑经》来。
“叮叮叮~~”
章言恪连接数剑,猛然一惊!
这少年竟又使出一种自己从未听闻过的绝妙剑法出来。
‘此子定然天上来人!’
章言恪忽然生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荒诞的念头来,今夜自己若主动退兵,能否得此缘法?
章言恪本名章劲,后来为登名谱系,才改名作章言恪,即文章言语恭敬神明。
而内有另一层含义,只有他自己知道,所谓恭敬,不过彰显于言语之间。
道,才是其心之向往!
见对方越来越迟疑,冷清秋天目神照,竟一瞬看透其所思所想。
这双眼目乃冷清秋以黑庙巧夺造化而来,今夜竟不想徒增一层变化!
不过也只是一瞬罢了,人之心思一瞬可百转千回,说是有用自然也有用,说是无用,却也是无用。
冷清秋再度挥剑时,心中已有定计。
只见少年趁章言恪退避之际,再度掏出玉盘,口中朗朗有声:
“我本不欲再造杀孽,只是…”
冷清秋陡然低下眉,声色俱厉:
“如今却不得不为之了!”
此刻,他再度托举玉盘,而军营中已有部分人恢复清明,见此一幕尽皆神色骇然!
“且慢!!!”章言恪亦是恢复光明的一员,见到这一幕自然心惊胆战,连忙劝解道:“道长之要求,我应下了!!!”
章将军之退缩,此时营中竟无一人生出异议来,营中风啸声愈加喧嚣,
“咔嚓”一声,强风竟将章言恪一侧的旗杆摧折,章言恪眼目低垂,悲叹一声:
“此乃天意!!!”
营中顿时一阵呜嚎。
不甘、屈辱、庆幸…无数人、无数种情绪交织缠绕,令这乘风黄沙都显得湿黏。
冷清秋托举着玉盘,眼睛死死盯着章言恪,冷声道:“我希望章将军今后不要忘记今夜这一句话。
三日、三日内我会再于此地见证。”
见少年慢慢踱步后退,隐入黑夜,章言恪如是失去全部力气一般,瘫倒在地。
“将军!”
卫兵们双目通红地围了上来,只听章言恪有气无力地下令道:
“今夜全军休整,明日退兵。”
周围的士兵们纷纷低下头,伫立良久终是渐渐退去。
回到营帐内的章言恪看着沙盘上中军扎营的位置,灯火迷蒙中,他眸光渐亮:
“三日…”喃喃逸散于风声。
“回来了!!!”
听见城卫惊异地叫喊:
“他回来了!”
陆桢俩人连忙冲下城楼,打开了城门迎他进来。
“无事吧?”陆桢轻触着少年身上的血痕担心地问到。
冷清秋微微摇头,转而看向玄叁,目光有愧:“道长,你那法宝…”
“哎!”玄叁此刻哪里关心这些,做玉盘的灵材,大梦天不知有多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道人并不觉得可惜,他只是看着少年身边遍布的血痕,酝酿良久,最后只是叹息一声:
“唉,贫道是真想引你入我太阴门庭。
可惜…”
“可惜什么可惜!”陆桢扶着少年,满脸嫌弃道:
“你那破地方,谁稀罕去似的!”
玄叁没有理会这人,而是看着少年一字一句解释道:“我太阴祖师奉出世之道。
你今夜于尘缘牵扯太深,太阴门恐收不得你。”
“无碍,”少年清声笑道:“此乃我之运,却非我之命,我之前途,当由我兴之。”
玄叁闻此言,更是显得难过,踌躇几息,终是下定决心,他朝着少年郑重说道:“前因山山主前些日子宣布闭关悟真。
来日山主若成就元神上真,领前因山挤上席位。
当今领任诸元会魁首的天英宗宗主自会选择前去破九重天,不论成功或失败。
这天英宗宗主一走,天英宗失了席位,自然颓势。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仍可列作仙境顶尖仙宗!
我与其宗门中一长老有旧。
不若我引荐你拜入天英宗如何?”
玄叁道长的建议,冷清秋虽不感兴趣,但其话中透露出的信息,却令冷清秋生出一些联想来。
不过现在不是思索这些的时候,少年婉言相拒道:“道长不必为我挂牵,我自有前路。
不过?道长为何觉得我此行成了呢?
而非弃逃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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