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不可测之地,
“坤得乾之初爻,为长男震;
乾得坤之初爻,为长女巽。
尔等可知为何巽震为长,修真之中却更重坎离?”
白玉石上,苏仲懿拂须笑问,白玉石下三名孩童听得认真。
其中一位甚是活泼的女孩子举起手来说道:
“坎向月、离向日,正对应天地之阴阳。
不似巽震、艮兑般,各有偏颇。”
苏仲懿闻声很是欣慰,笑着点了点头:
“子仪真不错,修真一途,取之中正二字。
直到仙基凝成,才会有了分化。
结丹,取之乾纯阳,象天、坤纯阴,象地;
又调坎离,阴中有阳、阳中有阴,相辉映照,取日月之象。
坎藏于坤、离藏于乾,犹如筐中藏物、郭中藏城,欲坎月、离日交替之往来,升沉于乾坤天地之间,正应法车轮运转之理。
欲毂其运,必正其轴。
古之真人明五行证坎离,乃大德!”
这下,三个小童不解了,连忙问道:
“坎离不就是水火吗?
水火乃天道现象,怎得还需证?”
苏仲懿轻笑一声解释道:
“五行虽是现象,却也是后天生成,自需水火等概念来定义。
自真人证得,五行已名五德了。
水德,既代表着后天元炁之浸润,亦是辨明是非、趋利避害的智;
而火德,一为后天元炁之破灭,二为维系社会规则的礼。
而坎离者,只取浸润、破灭之象,赋予水火之概念。”
说着苏仲懿屈手弹出一只火苗,笑曰:
“此有破灭之迹象乎?”
三孩童摇头。
苏仲懿又往火苗上扔进一根木枝,顿时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
见三孩童眼神有异,苏仲懿这才解释道:
“此便是火、是离,能引申出破灭现象与我等观测。”
说着,苏仲懿走下白玉石,忽而感叹:
“世间万物无时不刻不在破灭。
你不觉得,是你看得还不够久远。
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
见老师心生感怀,三孩童不明所以,个个低下了头。
“其犹橐龠乎?
虚而不屈,动而愈出。”
云雾散尽,祁天烁手持万御玲珑塔,踏步走来。
苏仲懿远远地忘了他一眼,便知来者不善。
遣散了手边孩童,苏仲懿面色难看地迎了过去。
“呵,”祁天烁神色不喜地笑道:
“怎么,苏上真今日见了我不高兴?”
苏仲懿无奈地摇了摇头:
“非是见了你不高兴,是你来见我的目的,很难令人高兴。”
“正始元真,明明是自洪元太极中应生的先天神只,”祁天烁没有回应,而是左右看了看,疑惑道:
“怎么这正源境看着这般冷清?”
祁天烁微微感应,此地界明明广袤无垠,却堪堪生活着不过千数人。
祁天烁见苏仲懿不语,微微思索后自己解释道:
“传说正始元真掌有俩大秘境,一者阴、一者阳,相互映衬。
这正源境无人,那始元境呢?”
苏仲懿闻言面色愠怒地看着他:
“请回去吧,你我过往情深。
此次我不会追究于你。”
“追究?”祁天烁态度散漫,他手中宝塔熠熠生辉,照出一幅星图胜景来,此中一团阴影近乎笼罩大半个星空:
“三垣天中复苏了一位天九行四的仙君。
祂之名讳,我不方便来提。
但我既然来此,你便应该知道,祂与正始元真脱不开干系。
我今日来此,便是奉南极天圣谕,请正始元真命祂脱离三垣天,不要再参合进这场纷争中来了。”
苏仲懿闻声只是冷眼看他,祁天烁说得好听:
‘那仙君虽是源自正始元真应兆而成就,但此番正始元真若去见祂,北极天会如何想?
要知晓正始元真乃是真正的先天圣明,虽是天九行二,却是承载正始大道而生!
在这蒙昧无常的时代,正始元真更是为数不多显迹于世的圣明。
此举于各方眼中无异于站队,南极天、北极天纷争虽是由来以久,可还未曾有圣明、至人下场过!’
苏仲懿自是不愿自家师尊被东极天当枪使。
祁天烁见他不语,也没再逼迫,他本就没想过自己能说动苏仲懿,更不提正始元真了。
南北之位是为“经”,东西升降是为“纬”。
上古之时,
东极天掌世间之飞升、渡劫;
西极天部人世之沉沦、醒觉。
如今此二极权柄失了大半,可南北却不是。
南极执生民之寿禄,北极布万世之祸福。
如今南极天正欲吞并北极天布“福”之权柄,合“福寿禄”三吉。
祁天烁虽不知此举的意义所在,但自己已然脱不开身了。
而他今日来此的实际目的,是为问道而来!
祁天烁早已修行至元神第七步境-乘劫。
如今他于三垣天中渡了劫,却迟迟未有行至下一步境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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