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的话音落下。
黑白无常与牛头马面，连同九大神将，齐刷刷单膝跪地。
“我等愿与主上共存亡！”
声音汇聚成洪流，决心不容置疑。
让他们眼睁睁看着主上去单挑一个连《生死簿》都无法解析的古老存在，他们做不到！
林耀看着跪倒的一片，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你们留下，碍手碍脚的。”
他顿了顿，补了一句。
“再说了，谁跟你们说，我要单挑了？”
他扬起下巴，视线仿佛穿透了万米海水，直抵那无尽的深渊。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灌入每一个神将的耳中，也仿佛渗入了那片沉睡了亿万年的黑暗里。
“出来。”
“本君的耐心有限。”
“别逼我亲自下去，拆了你的老巢，再把你揪出来。”
一瞬间，呼啸的海风骤停。
周遭，死一般的寂静。
九大神将屏住呼吸，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下方那股如渊似海的浩瀚生命气息，被触动了。
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意志，从马里亚纳海沟的最深处，缓缓苏醒。
没有愤怒，没有咆哮。
只有一个古老而宏大的意念，直接在所有人的意识中响起。
【生…死…轮…回…无…义…】
这声音仿佛来自地核深处，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地壳变迁般的厚重与沧桑。
秦广王蒋歆脸色瞬间一白，手中的《生死簿》光芒都黯淡了几分。
“天子，它的存在形式，正在否定地府的根基法则！”
林耀却笑了。
“否定？”
“那是它还没见识过，什么叫真正的规矩。”
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下方漆黑如墨的海面，凌空画了个圈。
“蒋歆，以我之名，在此地立下‘生死界碑’。”
“我倒要看看，它是不是真的，没有死的概念。”
“遵旨！”
秦广王强行压下神魂的震动，催动全部神力。
《生死簿》瞬间化作一道璀璨金光，悍然冲入深海。
在深渊入口之处，一块百丈高的巨大石碑拔地而起，一面刻“生”，一面刻“死”，镇压万古！
【何…为…死…】
古老的意志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情绪波动，是纯粹的疑惑。
“死，就是你接下来要体验的东西。”
林耀淡淡开口，随即对着身后众神将下令。
“你们退到三千海里外看着。”
“天子！”包拯还想再劝。
“这是命令。”林耀打断了他。
众神将不敢违抗，只能躬身领命，化作道道流光退到天边，视线却死死锁定着此地。
偌大的海域，只剩下林耀一人，脚踏虚空，衣袂飘动，宛如谪仙。
他看着下方的“生死界碑”在古老意志的冲击下微微颤动，摇了摇头。
“太慢了。”
他缓缓举起手，掌心赫然是那枚刚刚到手的“深渊之心”。
“用一个看门的把你钓出来，正好。”
说完，他五指猛地一握。
砰！
那枚足以让全球势力疯狂的双S级巅峰核心，竟被他如同捏碎一颗核桃般，直接捏成了齑粉！
精纯至极的深渊本源，混杂着扭曲法则，被他随手扬下。
“饵料，我加够了。”
“该上钩了。”
轰隆隆——！
这一刻，整颗星球仿佛都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马里亚纳海沟，这道地球的巨大“伤疤”，从最底部开始，恐怖的裂缝疯狂向上蔓延。
无尽海水被一股无法想象的巨力强行排开，形成一个连接海面与万米海底的恐怖真空通道！
一道幽蓝的光，从最深处亮起。
下一秒，一只完全由纯粹能量构成的千米巨手，从深渊中悍然探出，一把抓住了那座“生死界碑”！
【这…是…什么…】
古老的意志第一次带上了强烈的情绪，是好奇，是探究。
它那能量构成的手指，竟轻轻摩擦着石碑上的那个“死”字。
咔嚓！
石碑上的法则符文，竟被它硬生生磨掉了一层！
三千海里之外，秦广王闷哼一声，嘴角沁出一缕神血，满眼骇然。
“它在……解析死亡法则！”
林耀却依旧不为所动，甚至有些不耐。
“解析？”
“你配吗。”
他抬起手，判官笔瞬间浮现。
这一次，他没有写字，而是对着那只能量巨手，凌空一划。
这一划，仿佛修改了天地间的规则，重写了存在的定义。
古老的意志猛地发出一声惊疑。
【你…对…我…做…了…什么…】
它能量构成的手掌开始变得极度不稳，光芒明灭不定，精纯的能量疯狂逸散。
“没什么。”
林耀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件小事。
“只是在你的出厂设置里，强行加了个‘寿命’参数而已。”
【寿…命…】
古老的意志咀嚼着这个无比陌生的词汇。
下一秒，一股前所未有的、源自存在本源的恐慌，在它的意志中轰然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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