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方轩看了一眼父亲,嘴唇动了动,没敢说下去。
“他就是瞎想!”
方业抢着回答。
“他的目标是考公上岸。”
“当警察又苦又累,还没前途,我绝对不会同意!”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方业同志。”
曾昊的目光转向他,语气虽然平静。
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力。
“我现在需要单独和你的儿子聊几句。”
“这……”
方业还想争辩。
“只是了解一些情况,很快。”
曾昊补充道。
“配合警方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我想,这个道理,不用我再重复了吧?”
方业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他狠狠地剜了儿子一眼。
那眼神复杂至极,既有愤怒,又有警告。
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
曾昊带着方轩走进了他的房间。
田显则“请”方业留在客厅里喝茶。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隔绝了方业那几乎要杀人的视线。
房间不大,除了一张床。
就是一个巨大的书桌,桌上、地上,同样堆满了书。
曾昊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示意方轩也坐。
“别紧张。”
曾昊的声音放得很柔。
“我不是来审问你的,就是想跟你聊聊。”
“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学长。”
方轩点点头,双手紧张地放在膝盖上,身体绷得笔直。
“你父亲说,八月二十二号晚上。”
“你们因为他喝酒的事情吵了一架。”
“他失手打了你,是吗?”
方轩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因为喝酒。”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沙哑。
“那是因为什么?”
曾昊追问。
方轩抬起头,眼镜片下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因为……因为我女朋友,小莉。”
“那天晚上,我爸发现我还在跟她联系,就……就彻底爆发了。”
“他说小莉会毁了我,说她那种没学历的打工妹。”
“只会拖累我,让我分心,影响我考公。”
方-轩的拳头慢慢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跟他吵了起来。”
“我说小莉不是那样的人,她很支持我。”
“她为了给我买复习资料,自己省吃俭用……”
“然后呢?”
“然后……他就打了我一巴掌。”
方轩的声音哽咽了。
“他说,既然我说不通。”
“他就亲自去找那个狐狸精理论。”
“让她滚出我的世界。”
曾昊的心猛地一沉。
“他去找小莉了?”
方轩点头。
“他摔门出去的时候,我看了时间,晚上八点多。”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很晚了,大概……十点多快十一点了。”
方轩回忆着,
“他喝得烂醉,身上还有一股土腥味。”
“手背上也破了皮,有血迹。”
手背破皮,有血迹。
这与方业之前说。
自己喝多了摔了一跤的说法,似乎能对上。
但时机太巧合了。
“他回来之后,说了什么?”
“他说……他说小莉答应他了。”
“以后再也不会联系我了。”
“让我死了这条心,好好复习。”
方轩的眼圈红了。
“我不信,我给他打电话,她手机关机了。”
“从那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关机,再也打不通了。”
曾昊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
“你没去找过她吗?”
“我去了。”
方轩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
“我第二天下午,趁我爸不注意。”
“偷偷跑了出去,去了她租的那个地方。”
“结果呢?”
“房东说……房东说她已经搬走了。”
方轩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房子都转租给别人了。”
“房东还说,小莉走得很急,连押金都没要。”
走得很急。
连押金都没要。
手机彻底关机。
一个又一个不祥的信号。
在曾昊的脑海里串联成一条危险的线索。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出来。
如果失踪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呢?
封娉失踪,小莉也“搬走”了。
而方业,恰好是连接这两个人的唯一枢纽。
“小莉是一个人住吗?”
曾昊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
“不是,她和她妈妈一起住。”
“她妈妈身体不好,一直在治病。”
曾昊的心彻底凉了下去。
如果方业真的下了死手。
他绝不可能留下一个目击者。
尤其是一个需要女儿照顾的病人。
“方轩,我需要你帮个忙。”
曾昊的语气不容置疑。
“你手机里,有小莉和她妈妈的照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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