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昊嘴角抽了抽,强忍着把她推开的冲动。
“大妈,你先别哭,你就是报案人吧?”
“是我是我!”
房东大妈点头如捣蒜。
“那个女的,叫于琴,欠了我十多天房租了。”
“打电话也不接,我寻思着是不是跑路了。”
“今天我找了开锁师傅把门打开。”
“一进去……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她一边说一边拍着胸口,脸上却更多是懊恼和心疼。
“我这房子位置这么好,以后租不出去了,我损失可太大了!”
“警察同志,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
曾昊:“……”
大姐,里面躺着个死人,你心疼的是你的房租?
这格局,属实是打开了。
他耐着性子安慰道:
“大妈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你先跟我们同事去旁边录个口供。”
“把你知道的都说清楚。”
打发走还在念叨“我的房子”的房东大妈。
曾昊深吸一口气,戴上手套和鞋套。
“法医先行,其他人原地待命,注意保护现场!”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群打了鸡血的“观摩团”,补充了一句。
“尤其是你们!别给我乱碰东西。”
“谁破坏了现场证据,报告字数翻倍!”
众人脖子一缩,瞬间老实了。
曾昊这才领着法医和童家盛、宁涵清、田显等几个骨干。
走进了那间弥漫着不祥气息的出租屋。
门一打开,一股混杂着空调冷气和腐败气味的怪异味道扑面而来。
那味道极其霸道,熏得人头皮发麻。
饶是经验丰富的刑警,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客厅里空荡荡的,几乎没什么家具。
厨房的灶台光洁如新,显然很久没有开过火。
茶几上放着一个已经干瘪变形的外卖餐盒。
一切都显得很冷清,没有丝毫生活气息。
而那股味道的源头,来自紧闭的卧室。
法医走在最前面,推开了卧室的门。
房间里冷气开得很足,温度极低。
床上,一具女尸静静地躺着,已经高度腐烂。
死者双手被尼龙绳反绑在身后。
嘴和鼻子被黄色的胶带缠了一圈又一圈。
整张脸因为腐败而肿胀变形,几乎看不出本来的样貌。
“死者为女性,年龄在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
法医戴着口罩,声音有些沉闷。
“死因是口鼻被胶带缠绕导致的机械性窒息死亡。”
“根据尸体腐败程度。”
“结合室内空调一直维持低温运转的情况。”
“初步推断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一个月。”
“甚至可能接近两个月。”
一个月到两个月!
在场的人心里都是一沉。
这么长的时间,给案件的侦破带来了巨大的困难。
宁涵清在房间里环视一圈,眉头紧锁。
卧室同样非常凌乱,衣柜门大开着。
里面的衣物被翻得乱七八糟,扔了一地。
几个抽屉也都被拉开,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
“看样子,凶手在找东西。”
宁涵清沉声道。
“死者双手被反绑,窒息而亡。”
“现场没有发现明显的财物,衣柜被翻得一团糟。”
她顿了顿,给出了自己的初步判断。
“很可能是一起入室抢劫。”
“凶手在抢劫过程中对死者实施了性侵。”
“最后为了灭口将其杀害。”
入室抢劫强奸杀人。
这是一个很常规,也很合理的推断。
但曾昊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那些被翻乱的衣物上。
而是在房间里仔细地搜索着。
他注意到,虽然房间很乱。
但似乎都是集中在衣柜和抽屉附近。
其他地方,比如梳妆台。
虽然也有翻动的痕迹,但并不算夸张。
凶手的目标性很强。
他到底在找什么?
曾昊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床和墙壁的夹缝里。
那里,掉着一个粉色的女士挎包。
这个位置很隐蔽。
如果不是特意弯腰去看,很容易被忽略。
显然,凶手在慌乱中并没有发现它。
曾昊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将挎包夹了出来。
放在干净的证物盘里。
他拉开拉链,里面的东西很简单。
一部手机,一串钥匙,还有一沓……名片。
当看清名片上的内容时,曾昊的瞳孔微微一缩。
那不是普通的名片。
上面印着一个妖娆女子的照片。
配文极其露骨,充满了性暗示。
“午夜玫瑰,寂寞的解药。”
“一个电话,给您帝王般的享受。”
下面还有一个联系电话。
曾昊拿起其中一张,翻到背面。
背面用手写着几个字:于琴。
他抬头看向法医。
“死者身上有被性侵的痕迹吗?”
法医摇头。
“需要回去做进一步的尸检才能确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