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多少?”小余立刻追问。
“没取出来!”小年轻指着单子上的记录。
“对方连续输错了三次密码,卡被ATM机给锁了!”
“ATM机的位置在哪?”
“就在梅宏杰家超市斜对面的那个路口!”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梅宏杰的身上。
警方立刻对梅宏杰进行了二次传唤。
审讯室里,梅宏杰翘着二郎腿,一脸的不耐烦。
“警官,我都说了八百遍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老是抓着我一个人薅羊毛,有意思吗?”
小余将银行的交易记录单拍在他面前。
“八月二十八号凌晨一点十五分。”
“你为什么会用高晴的银行卡去取钱?”
梅宏杰瞟了一眼,嗤笑出声。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用我老婆的卡?”
“我连她生日都记不住,我上哪儿知道她密码去?”
“你别狡辩,ATM机的监控虽然看不清脸。”
“但那个身形,跟你一模一样!”
“身形像的人多了去了,这也能当证据?”
“你们这是想屈打成招啊?”
梅宏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审讯一度陷入僵局。
监控室里,曾昊看着屏幕里梅宏杰那副。
有恃无恐的嘴脸,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拿起对讲机,对里面的小余说道。
“问他,八月二十六号晚上,他不是说出门找过高晴吗?”
小余一愣,随即照做。
“梅宏杰,你再回忆一下,八月二十六号晚上。”
“你出门找高晴的具体路线。”
梅宏杰不疑有他,又把之前那套说辞重复了一遍。
曾昊的声音再次从耳机里传来,清晰而冷静。
“让他的人去查他那辆破金杯面包车的行车轨迹。
“特别是第二次出门的轨迹。”
“我要知道,他在哪个地方停留过,停留了多久。”
命令下达,技术科的警察立刻行动起来。
一个小时后,一张标注着详细时间和路线的轨迹图,送到了曾昊手上。
“曾队!找到了!”
一名技术警员指着图上一处被红圈标注的地方,语气激动。
“梅宏杰第二次出门,在晚上十点半左右。”
“开车到了城西的静湖公园附近。”
“那一带有个监控盲区,他的车开进去之后。”
“过了整整三十二分钟,才从另一个路口的监控里出来!”
“而正常通过那段路,最多只需要五分钟!”
三十二分钟。
这个数字,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审讯室的门被再次推开。
小余拿着那张行车轨迹图,重新坐到梅宏杰对面。
“梅宏杰,我们最后再确认一次。”
“八月二十六号晚上,你真的只是开车在街上转悠着找人吗?”
“是啊,不然呢?”梅宏杰摊了摊手。
小余将地图拍在桌上,手指重重地点在那个红圈上。
“那你告诉我,你在静湖公园旁边这个监控盲区里。”
“多出来的二十七分钟,是在干什么?”
梅宏杰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他的眼神开始闪躲,嘴唇哆嗦着。
“我……我车……车坏了,我下去……检查了一下……”
“是吗?”
小余冷笑。
“车坏了?在湖边,黑灯瞎火的,你检查了半个小时?”
“梅老板,你除了开超市,还兼职修车啊?”
“还是说,那晚月色太美,你一个大男人。”
“忍不住在湖边思考了半个小时的人生?”
字字诛心。
梅宏杰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他死死地盯着桌面,一言不发。
铁证之下,任何的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知道,自己完了。
梅宏杰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审讯室里的灯光惨白得没有一丝温度。
梅宏杰彻底垮了。
那张行车轨迹图,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嘴里反复念叨着。
“完了……全完了……”
小余打开了记录本,表情严肃。
“梅宏杰,现在,把你杀害高晴的犯罪经过,原原本本说一遍。”
梅宏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
没有悔恨,只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麻木。
“我说,我都说。”
他的声音沙哑,像破旧的风箱。
“那天晚上,二十六号……我从外面赌钱回来,输了。”
“一进门,高晴就跟我吵。”
梅宏杰的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弧度,带着几分自嘲和怨毒。
“她骂我,骂我是个无可救药的赌狗,说我迟早要把这个家败光。”
“她说要跟我离婚,让我净身出户,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呵,一分钱?”
梅宏杰冷笑。
“这个家里的钱,全都是她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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