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抹瑰丽的晚霞如同打翻的胭脂盒,晕染在天边,我终于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呈大字型瘫倒在了练武场冰凉的青石地板上。
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肺部火辣辣的,四肢百骸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昭栩被我随意地丢在一旁,剑身上的淡蓝色光芒似乎都因为我这十几天的疯狂“折磨”而黯淡了几分。
累,真的太累了。
这十几天,我几乎是不眠不休,除了必要的打坐恢复,所有时间都耗在了这练武场和那间密室里跟那五个铁疙瘩死磕,身上添了不少青紫,好几次都差点被它们那沉重的铁剑拍成肉饼。
不过,付出总归是有回报的。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的剑招不再像以前那样华而不实,变得简洁、凌厉了许多,出手的角度和时机也把握得更准。
身法更是灵活了不止一筹,闪转腾挪间,带起道道残影,虽然离“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境界还差得远,但至少不会再出现左脚绊右脚的尴尬场面了。
期间,海泣止宗主还特意让执事弟子给我送来了几次品质上乘的恢复丹药和固本培元的灵液,虽然他没露面,但这份无声的关怀我还是能感受到的。
我正望着天空中那最后一缕即将被夜幕吞噬的霞光放空自己,思考着明天就要出发去昑城,心里那点刚被压下去的紧张和心虚又开始冒头。
突然,一道传讯符如同流光般飞到我面前,是刘绪申长老的声音,言简意赅
“所有参与天骄论武的弟子,速来揽月阁集合。”
揽月阁是宗门高层平时商议大事的地方。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此刻,蓝色的亲传弟子服因为连日的高强度修炼,沾满了灰尘和汗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
头发也被汗水打湿,几缕发丝黏在额角和脸颊,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活像是刚从哪个泥潭里捞出来的。
“等等啊刘长老!至少让我回去换身衣服,梳洗一下!”
我对着传讯符喊道,试图挣扎一下。
总不能这副尊容去见其他十九位精英同门吧?那也太丢人了。
然而,我的抗议显然无效。
话音刚落,一股无法抗拒的空间之力瞬间包裹了我,周围的景物一阵扭曲、模糊……
下一秒,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
“哎呀!”
我完全没做好准备,只觉得脚下一空,然后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冰冷光滑的地板上,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
屁股着地,摔得我眼冒金星,龇牙咧嘴。
揉着摔疼的地方,我晕乎乎地抬起头——
瞬间,我僵住了。
揽月阁内,灯火通明,布置典雅庄重。而此刻,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慕容婉晴依旧一身淡紫长裙,端庄优雅。
东方云霆神色冷峻,抱臂而立。
还有其他十几位入选的师兄师姐,个个衣着光鲜,气息沉稳……
而站在离我不远地方的云奕辰,也正看着我,眉头微蹙,眼神里似乎带着点嫌弃。
而我,就这么毫无形象地四仰八叉摔在他们面前,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满身尘土。
死一般的寂静只持续了一瞬。
“噗嗤……”
不知是谁先没忍住,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嗤笑。
紧接着,像是点燃了导火索,带着压抑着的嗤笑声此起彼伏地在殿堂内响起。
虽然不算大声,但每一声都像针一样扎在我脆弱的自尊心上。
我感觉脸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热度迅速蔓延到耳根和脖颈。
尴尬,太尴尬了。
简直想立刻用昭栩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或者,现在立刻马上学会遁地术也行。
我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消失。
但众目睽睽之下,我只能强作镇定,假装若无其事地手脚并用爬起来,还故作优雅地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尽管那并没有什么用。
我努力忽略那些投射在我身上的带着各种意味的目光,低垂着眼睑,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快速地溜到了人群最后排,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缩了起来,心里把刘长老“问候”了无数遍。
刘绪申长老站在前方,似乎对我这“别开生面”的入场方式也有些无语,他清了清嗓子,压下了殿堂内细微的骚动,开始讲话。
内容无非就是关于“天骄论武”的一些注意事项,鼓励我们要为宗门争光,展现天衍道宗弟子的风采等等。
听着听着,我的心思又开始飘忽。
直到刘长老提到,天衍道宗已经连续四届没有在“天骄论武”中进入前三甲时,他的语气明显沉重了几分,目光扫过我们,带着殷切的期望。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气息骤然降临。
空间微微波动,一身素袍,面容古板严肃的孙鹤年长老出现在了刘长老身旁。
他的到来,让原本有些松懈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所有弟子,包括前排那些精英,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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