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水符”带来的好处是立竿见影的。
林凡再也不用每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王胖子俨然成了他的“经纪人”,用半个白面馍馍或者几块藏起来的肉干,就能换来林凡“耗神”凝聚出的几捧清水,不仅自己解渴,还拿去卖给其他口渴又弄不到额外饮水的杂役,赚点小差价。林凡乐见其成,王胖子得了实惠,自然会帮他保守“秘密”,并挡掉一些不必要的关注。他始终严格控制着“产量”和“成功率”,十次里最多成功三四次,且每次都表现得十分“吃力”,完美塑造了一个“时灵时不灵”、“消耗巨大”的鸡肋形象。
就在林凡以为日子会这样平稳(虽然依旧劳累)地过下去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机出现了。
这天清晨,净房管事阴沉着脸来到大通铺,目光扫过一群刚起床、睡眼惺忪的杂役。
“你,你,还有你!”管事的手指随意点着,“今天不用去净房了,去藏经阁那边帮忙打扫!”
被点到的三人中,赫然包括林凡。
另外两个杂役顿时面露苦色。藏经阁虽然是仙家重地,听起来光鲜,但负责打扫的杂役都知道,那里的活计并不轻松。管理藏经阁的是一位性情古怪的执事,对卫生要求极高,而且那里进出的都是外门甚至内门弟子,稍有不慎就可能得罪人,远不如在净房这边,虽然脏臭,但自在。
林凡心中却是一动。
藏经阁!
那里存放着青云宗的功法典籍、法术秘籍!是他了解这个世界力量体系最直接的地方!虽然以他杂役的身份,绝无可能翻阅那些珍贵的藏书,但仅仅是靠近,仅仅是观察,或许就能获得宝贵的信息!
他压下心中的激动,脸上和其他人一样,露出些许茫然和认命的表情,默默跟着管事走了。
青云宗的藏经阁位于外门区域与内门区域的交界处,是一座三层高的古朴木石结构楼阁,飞檐斗拱,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肉眼难辨的光晕之中,显然布有防护阵法。阁楼周围古木参天,环境清幽,与嘈杂的杂役区判若两个世界。
管理藏经阁的是一位姓孙的执事,头发花白,身形干瘦,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正坐在门口的一张藤椅上,眯着眼睛假寐。听到脚步声,他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扫了林凡三人一眼,那眼神浑浊,却带着一种仿佛能看透人心的锐利。
“新来的?”孙执事的声音沙哑。
净房管事连忙躬身,赔着笑脸:“是,孙执事。这三个手脚还算麻利,您看……”
“行了,人留下,你回去吧。”孙执事挥了挥手,不耐烦地打断他。
净房管事如蒙大赦,赶紧溜了。
孙执事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带着林凡三人走进藏经阁一层。阁内空间宽敞,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旧纸张特有的味道。一排排高大的书架整齐排列,上面摆放着无数竹简、玉简和线装书籍。不过,大多数书架上都有淡淡的灵光禁制闪烁,显然不是凡人杂役能够触碰的。
只有少数几个靠墙的、存放杂书、地理志、宗门年鉴等非核心典籍的书架,以及公共区域的桌椅、地面,才属于他们打扫的范围。
“规矩很简单。”孙执事耷拉着眼皮,指了指那些没有禁制的区域,“每日辰时、酉时各打扫一次。桌椅地面,一尘不染。书架上的书,只能用特制的鸡毛掸子轻轻拂去灰尘,不得取出,不得翻阅,更不得损坏。若是让我发现谁手脚不干净,或者惊扰了前来阅览的弟子……”他冷哼了一声,没有说下去,但那股冰冷的意味让另外两个杂役打了个寒颤。
“是,孙执事。”三人连忙应声。
工作分配下来,林凡主要负责擦拭公共区域的桌椅和清扫地面。这工作比处理茅厕轻松了无数倍,而且环境清静。
孙执事交代完,便又回到门口的藤椅上,继续他仿佛永远也睡不完的觉。但林凡有种直觉,这位看似惫懒的老执事,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整个藏经阁的一切,恐怕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他开始认真打扫,动作麻利,一丝不苟。他知道,这是来之不易的机会,必须表现得足够好,才能长久地留在这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开始有身穿青色道袍的外门弟子陆陆续续走进藏经阁。他们大多行色匆匆,直接走向有禁制的书架,用身份令牌解开禁制,取出玉简或书籍,然后找个位置坐下,沉浸其中。
林凡低着头,默默地擦拭着桌椅,拖洗着地面,但眼角的余光,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悄然观察着这些外门弟子,以及他们手中的典籍。
他首先注意到的是这些外门弟子修炼时的状态。
一个面容稚嫩的少年,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握一枚玉简,眉头紧锁,周身有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气流在盘旋。林凡能“感觉”到,他在尝试引动空气中某种能量(想必就是“灵气”),但那过程显得十分滞涩、笨拙,如同一个蹩脚的工匠在粗糙地捶打铁胚,效率低得令人发指。少年额头见汗,脸色都有些发白,显然并不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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