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王熙凤果然言出必行,让平儿带着大批银子,亲自挨房送还双倍月钱。
先是荣国府的各位姑娘,迎春、探春、惜春各拿到八两银子,随后是园子里的婆子、丫鬟,每个人都领到了双倍的月钱,甚至连平日里最不受重视的小丫头,都得了双倍赏钱。
平儿送完银子,最后来到潇湘院,将一个沉甸甸的锦盒递给黛玉:“林姑娘,这是二奶奶让我送来的,八百两银子,说是捐给祠堂的善款,麻烦姑娘转交。”
黛玉让紫鹃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八十锭大银,闪着耀眼的光泽。她淡淡点头:“回去告诉二嫂子,银子我收到了,会亲自转交祠堂,让她放心。”
平儿连忙应下,神色恭敬地退了出去,心中对黛玉的敬畏又多了几分——能让向来强势的二奶奶如此服软,还乖乖拿出这么多银子,这位林姑娘的手段,实在太过厉害。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贾府,下人们拿到双倍月钱,无不惊喜交加,纷纷议论起来:“没想到林姑娘这么厉害,竟然能让二奶奶双倍奉还月钱,真是太解气了!”
“以前只当林姑娘柔弱可欺,没想到这么有本事,连二奶奶都被她拿捏住了!”
“以后可得好好伺候林姑娘,再也不敢怠慢了!”
那些往日里因为黛玉寄人篱下而轻视她的下人,如今都收敛了心思,看向潇湘院的眼神满是敬畏,再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甚至有不少丫鬟婆子,私下里都想投靠黛玉,希望能得到她的庇护。
宝玉得知此事后,急匆匆地跑到潇湘院,一进门便不满地说道:“林妹妹,你怎么能这般对二嫂子?她也是为了府中好,私放高利贷也是想补贴府用,你让她双倍奉还月钱,还捐出所有利息,是不是太过分了?”
黛玉正在看书,闻言抬起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为了府中好?为了府中好,便可以克扣姑娘们的月钱,苛待下人?为了府中好,便可以私放高利贷,败坏贾府的名声?宝二爷,你若是心疼二嫂子,便替她把这些银子还了,别来我这里说三道四,我没兴趣听你这些糊涂话。”
宝玉被黛玉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只能悻悻地站在原地,看着黛玉冰冷的眼神,心中既委屈又不满,却不敢再多说一句。
黛玉懒得理会他,转头对紫鹃吩咐道:“你去把这些捐给祠堂的银子,亲自送到族长那里,让他登记入账,再让人在府中各处贴个告示,说明这银子的来历,让府中上下都知道,二奶奶是为了弥补克扣月钱、私放高利贷的过错,才捐出这些善款的。”
紫鹃连忙应下,心中明白黛玉的用意——这是要让王熙凤的丑事传遍贾府,彻底打消她报复的念头,同时也让府中众人都知道,黛玉不好惹,谁再敢欺辱她,便是这般下场。
处理完银子的事,黛玉又召集了潇湘院所有的下人,包括丫鬟、婆子、小厮,一共二十余人,在庭院中站成一排。她站在台阶上,神色严肃,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今日召集大家,是想立下几条规矩,往后在潇湘院当差,必须严格遵守,若是有人违反,绝不留情。”
众人连忙低下头,恭敬地说道:“请姑娘吩咐,我们一定遵守。”
“第一条,忠心做事,不准欺上瞒下。”
黛玉语气坚定,“我不管你们以前在哪个房里当差,如今到了潇湘院,便要尽心尽力,做好自己的本分,不准偷懒耍滑,更不准向外人泄露潇湘院的事,若是被我发现,立刻赶出府去,永不录用。”
“第二条,公私分明,不准中饱私囊。”黛玉继续说道,“府中发放的月钱、赏钱,都会按时足额给到你们手上,不准任何人私自克扣、挪用,若是敢耍花样,不仅要加倍赔偿,还要送到官府治罪。”
“第三条,团结和睦,不准挑拨离间。”
黛玉的目光越发锐利,“同在一个院子里当差,便是一家人,要互相扶持,不准拉帮结派、搬弄是非,若是有人故意挑起矛盾,轻则罚月钱,重则赶出府去。”
“第四条,赏罚分明。”
黛玉放缓了语气,“若是你们能严格遵守规矩,尽心尽力做事,每月月钱加倍,逢年过节另有赏钱;若是做得好,还能举荐到其他重要岗位,甚至可以帮你们脱了奴籍,让你们的家人过上好日子。”
众人闻言,无不惊喜交加,纷纷磕头谢恩:“多谢姑娘恩典!我们定不敢偷懒,一定好好做事!”
黛玉点点头,让众人散去,心中清楚,这些下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好处,再立下严格的规矩,他们便会忠心耿耿地为自己所用。
而她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在贾府建立自己的势力,日后行事才能更加方便。
随后,黛玉又让人将王熙凤捐的银子拿出一部分,买了大批米粮、布匹,分给府中那些家境穷苦的下人。
下人们拿到米粮布匹,感激涕零,纷纷称赞黛玉仁慈善良,对比之下,越发鄙夷王熙凤的贪婪自私。
消息传到王熙凤耳中,她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如今黛玉手握她的把柄,又深得下人心,若是再招惹她,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她只能暗自咬牙,将这笔账记在心里,等待时机报复。
而黛玉站在潇湘院的台阶上,看着下人们恭敬的模样,听着府中众人对她的称赞,心中清楚,从今日起,这贾府再也不是前世那个能随意欺辱她的地方了。
从今往后,规矩由她定,人心由她拢,谁也别想再拿捏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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