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本是拿了贾琏的银子,想敷衍了事,谁知黛玉不仅账目齐全,还有匠人联名作证,更牵扯出了北静王。
他深知北静王与贾府面和心不和,自然不敢再偏袒,只得加快核查进度。
又过了十日,府尹衙门终于出具了核查结果:“云锦阁账目清晰,工钱发放足额,苛扣匠人一说纯属诬告,即刻解封。”
解封那日,云锦阁的大门重新打开,却早已不复往日繁华。
被损坏的绸缎堆了满满两箱,价值近千两;退单的客户达三十余家,损失订单银子两千余两;更有几位客户因迟迟等不到货,转投了其他绸缎庄。
王顺看着空荡荡的店铺,心疼得直掉眼泪:“姑娘,这半月折腾下来,我们损失了足足五千两营业额,还丢了不少老客户。”
黛玉站在散落的绸缎旁,拿起一匹被踩脏的“金桂缠枝”云锦,指尖拂过受损的纹样,眸色更冷:“五千两银子买个教训,值。”
她转头吩咐,“受损的绸缎不要丢弃,让绣娘们把脏污处改成暗纹花卉,做成荷包、扇套,低价出售;退单的客户,每人赠送一匹上等杭绸作为赔罪,再承诺下次订货打八折。另外,告诉苏杭的庄客,下月起,订单量增加三成,价钱上浮一成,让他们放心供货。”
就在云锦阁逐渐恢复元气之时,新收购的润色坊染坊又出了岔子。
这润色坊是黛玉为了打通丝绸生产上下游,花了八万两白银从一位告老还乡的御史手中买下的,不仅有完整的染缸、晒场,还有几位祖传的染色匠人,尤其擅长染制孔雀蓝、海棠红等名贵颜色,正是黛玉筹备秋季新款丝绸急需的。
接手染坊后,黛玉让忠叔挑选了一位名叫孙德的掌柜打理。
孙德是忠叔旧友的侄子,据说在江南染坊做过三年掌柜,懂染色、会管账,面试时对答如流,还拿出了以往的账目作为凭证,忠叔便放心地将染坊交托给了他,约定每月三成利润上交,其余由他自主支配。
为了赶制秋季新款,黛玉一次性拨付了三万两白银,让孙德采购上等染料——苏木、靛蓝、红花、紫草,皆是染制高端丝绸的必需品,尤其是从西域进口的紫草,一两便价值五两白银。
孙德接过银子时,拍着胸脯保证:“姑娘放心,小人定会在十日之内采购齐全,绝不耽误新款赶制。”
起初几日,孙德每日都来禀报采购进度,今日说苏木已备齐,明日说靛蓝运到了,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
可到了第十日,本该是染料全部到齐的日子,却迟迟不见孙德的身影。
染坊的管事心急如焚,派人去孙德的住处寻找,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封潦草的书信,说自己“一时糊涂,挪用了银两,无颜面对姑娘”。
管事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赶往潇湘院禀报。
此时黛玉正在查看云锦阁的恢复账目,听闻消息,手中的算盘“啪”地一声掉在桌上,算珠散落一地。
紫鹃惊呼:“姑娘,这孙德定是被贾府买通了!三万两银子,那可是采购染料的全部款项啊!”
黛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起身走到案前,铺开染坊的账目,指尖快速划过:“孙德走了几日?染坊的染料还剩多少?”
“回姑娘,昨日就没见他来,今日派人去寻才发现跑路了,算来已有两日。”
管事低着头回话,“染坊现存的染料只够染一批普通绸缎,上等染料一点都没买回来,尤其是西域紫草,根本没见踪影。秋季新款要用到的孔雀蓝、海棠红,都得靠这些上等染料,如今怕是要耽误了。”
忠叔闻讯赶来,气得胡须发抖:“都是老朽识人不清!竟让这等奸贼钻了空子!姑娘放心,老朽这就派人去追,孙德老家在江南,他定是往那边跑了,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回来,追回银两!”
“忠叔莫急。”
黛玉抬手制止,眸中闪过一丝锐利,“孙德既然敢卷款跑路,必然早有准备,不会轻易被追上。当务之急不是追人,是保住秋季新款的赶制。”
她沉思片刻,吩咐道,“忠叔,你立刻派人去京城所有染料铺采购上等染料,不计价钱,有多少收多少;再让苏杭的庄客加急送一批染料过来,走加急驿道,务必在十五日内送到。
另外,让人去查孙德的行踪,重点查他跑路前接触过哪些人,尤其是与贾府有牵扯的商户。”
喜欢黛玉不泪:虐渣才是正经事请大家收藏:(www.38xs.com)黛玉不泪:虐渣才是正经事三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