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两年光阴弹指而过。
这两年间,黛玉的商业版图如燎原之火般迅猛扩张,从京城到江南,从内陆到南洋,织就了一张横跨国内外的商业巨网。
丝绸业上,她垄断了苏杭八成的高端织户,“清风阁”的云锦蜀锦成为宫廷御用、贵族追捧的珍品,一匹“百鸟朝凤”云锦能卖出千两白银的天价;香料铺“凝香苑”引入南洋独家香料,搭配中原秘方调制的香膏、香丸,风靡闺阁,甚至远销至西域诸国;珠宝行“珠光阁”凭借南洋直运的红宝石、蓝宝石,以质优价廉的优势,抢占了京城半数珠宝市场;丰谷阁的粮食生意更是覆盖了直隶、山东、江南等多个省份,成为全国最大的粮商之一;海外贸易更是盈利丰厚,五支船队往来于天津港与南洋诸岛之间,每一次归航都带来十万两以上的纯利,让黛玉的财富积累早已突破千万两白银。
如今的黛玉,早已不是那个寄人篱下、柔弱可欺的孤女。
她身着云锦华服,头戴珍珠步摇,出入皆有护卫随行,府邸设在京城最繁华的东大街,朱门大院,雕梁画栋,比昔日的荣国府还要气派几分。
王公贵族见了她,无不笑脸相迎,连当今圣上都曾在御书房召见她,夸赞她“巾帼不让须眉,为朝廷增添海外税收,功不可没”,赏赐了御笔亲题的“商海明珠”匾额。
百官见状,更是纷纷巴结,黛玉的人脉势力,早已渗透到朝堂与商界的各个角落。
而曾经煊赫一时的荣国府,却在这两年间急剧衰败,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
黛玉的步步紧逼让贾府的生意无以为继——绸缎庄被“清风阁”挤压得毫无生存空间,最终倒闭;当铺因资金短缺,无法与黛玉旗下的“恒通当”竞争,只能低价转让;就连贾府赖以生存的地租,也因黛玉在江南推行的“减租护农”政策,让佃户们纷纷转投林家名下的庄子,贾府的田租收入锐减九成。
再加上贾府上下依旧挥霍无度,王熙凤的胭脂水粉依旧要最上等的,王夫人的佛经香火钱从未间断,宝玉更是日日与戏子、清客们厮混,花钱如流水,贾府的财政早已捉襟见肘,陷入了入不敷出的绝境。
这日,荣国府的议事厅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贾政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面色憔悴,往日的威严早已荡然无存。
他面前的八仙桌上,放着一本厚厚的账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贾府的收支,红色的赤字如同刺眼的伤疤,触目惊心。
贾母坐在一旁的圈椅上,头发花白,眼神浑浊,曾经保养得宜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再也不见往日的雍容华贵。
王夫人、邢夫人、贾琏、王熙凤等人也都在座,一个个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母亲,”
贾政疲惫地开口,声音沙哑,“府中实在是没钱了。这个月的月钱,下人们已经催了三次,账房里连一两银子都凑不出来了。库房里值钱的古董字画,前几个月已经变卖得差不多了,如今只能再变卖东跨院的三间祖屋和城外的一处闲庄子,才能勉强维持府中上下的生计。”
“祖屋?那可是我们贾家的根基啊!”
贾母听到“变卖祖屋”四个字,心疼得眼泪直流,她颤抖着伸出手,指着贾政,“想当年,你祖父跟着先帝南征北战,才有了我们荣国府今日的基业,那些祖屋见证了贾家的兴衰荣辱,怎么能说卖就卖?”
“母亲,儿子也不想卖啊!”
贾政烦躁地站起身,在厅内踱来踱去,“可府中上下几百口人要吃饭,丫鬟婆子的月钱要发,还有各处的应酬开销,哪一样不要钱?再不想办法筹钱,我们大家都要喝西北风了!”
王熙凤强打起精神,挤出一丝笑容:“老太太,老爷,不如再想想别的办法?比如向亲戚们周转一下?史家、薛家那边,或许能借到一些银子。”
“周转?”
邢夫人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讥讽,“你以为我们没试过吗?前几日我让贾琏去史家借钱,结果人家说史家也手头紧,只给了五十两银子,还不够塞牙缝的。薛家就更别提了,薛蟠在外头欠了一屁股赌债,薛姨妈自顾不暇,哪里还有钱借给我们?”
王夫人也抹着眼泪,哭哭啼啼地说道:“都是那个林黛玉!若不是她处处跟我们作对,抢我们的生意,断我们的财路,我们贾家怎会落到这般田地?想当年,她父母双亡,孤苦伶仃地来投奔我们,我们好心收留她,供她吃穿用度,没想到她竟是个白眼狼,如今翅膀硬了,就反过来算计我们,真是造孽啊!”
“是啊母亲,”
贾琏也附和道,“那个林黛玉现在权势滔天,连王公贵族都要给她几分薄面,我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旗下的那些店铺,处处针对我们,我们的绸缎庄就是被她挤垮的,当铺也被她抢走了生意,再这样下去,我们贾家迟早要被她逼死!”
贾母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气得浑身发抖:“这个孽障!真是绝情绝义!想当年,我还疼过她一场,把她当亲孙女一样看待,她怎么能如此狠心?若不是她,我们贾家怎么会沦落到变卖祖产的地步?”
就在众人怨声载道、一筹莫展之际,门外传来下人小心翼翼的禀报声:“老爷,老太太,林姑娘派人送来一封信。”
“林黛玉?她派人来做什么?”
贾母心中一动,眼中闪过一丝希冀,连忙说道,“快把信拿来!”
她以为黛玉或许是良心发现,念及往日的情分,想要帮贾府一把,毕竟贾府曾收留过她,这份恩情总该有点分量。
下人连忙将一封信递了上来,贾母迫不及待地接过,颤抖着拆开信封,取出信纸。
然而,当她看清信上的内容时,脸上的希冀瞬间化为愤怒,脸色变得铁青。
她猛地将信纸扔在地上,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嘶哑地喊道:“这个孽障!真是欺人太甚!连最后一点情面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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