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忠顺王府的仪仗便已然备好。
永珹身着一身簇新的朝服,头戴红宝石顶戴,腰束玉带,神色坦荡,步履从容,登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沿途百姓纷纷避让,神色敬畏。
永珹坐在马车之中,闭目养神,脑海中不断推演着入宫后与皇上的对话——他要如何措辞,如何表现,才能让皇上彻底相信,他与贾府一案无关,才能彻底撇清所有干系。
他全然没有察觉,街角处,清风阁的暗线正悄悄注视着他的行踪,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数传回清风苑。
与此同时,林府内,林黛玉正与一位身着月白色锦袍的男子对坐品茶。
男子眉目温润,气质清雅,腰间佩戴着一枚北静王府的玉佩,正是北静王水溶。
自林黛玉整合产业、推动彻查贾府的消息传出后,水溶便暗自佩服——他素来知晓林黛玉才情出众,却未曾想过,这个曾在大观园中吟诗作赋的弱质女子,竟有如此过人的胆识、缜密的谋略,更有雷厉风行的执行力。
短短数年,便从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蜕变为手握庞大商业帝国、能与京城各大世家分庭抗礼的商界霸主,这般蜕变,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林姑娘,昨日听闻大理寺已拿下贾母、王夫人等人,贾府被彻底封锁,真是大快人心。”
水溶端起茶盏,浅啜一口,语气中满是敬佩,“姑娘以一己之力,搅动京城风云,既为贾敏姑娘沉冤昭雪铺路,又搭建起如此庞大的商业版图,这份能力,放眼京城,无人能及。”
林黛玉淡淡一笑,语气平静:“北静王过誉了。我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为母亲报仇,为江南百姓讨回公道,亦是为了自保。忠顺王权倾朝野,手段狠辣,若我不尽快壮大势力,迟早会成为他的刀下亡魂。”
她没有隐瞒自己的野心与处境,坦诚地与水溶谈及当年江南赈灾案的疑点,谈及忠顺王的恶行,谈及自己追查罪证的困境。
水溶闻言,神色渐渐沉肃,缓缓说道:“姑娘所言极是。忠顺王野心勃勃,素来阴鸷狠辣,贾府之事,他便推波助澜,落井下石,如今他又暗中克扣赈灾银,暗害贾敏姑娘,若不早日除之,日后必成朝廷大患,亦会威胁到姑娘与我等的安危。”
水溶此次登门,并非单纯为了敬佩,更是为了结盟。
他深知,忠顺王势力庞大,仅凭他一己之力,难以与之抗衡;而林黛玉手握财富、人脉与线索,正是他最佳的盟友。
二人目标一致,皆欲除忠顺王,联手之下,方能事半功倍。
林黛玉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她知晓,水溶手握兵权,在朝野之中颇有声望,与他结盟,既能借助北静王的势力,对抗忠顺王的兵权压制,又能借助北静王的朝堂人脉,将忠顺王的罪证呈给皇上,彻底扳倒他;而水溶,亦能借助她的商业帝国与暗线,搜集忠顺王的罪证,壮大对抗忠顺王的力量。
这是一场双赢的结盟,于她而言,何乐而不为?
不过,林黛玉并未即刻应允,而是缓缓说道:“北静王的心意,我明白。只是忠顺王手段高明,布局周密,昨日我已得知,他今日要入宫自证清白,妄图撇清与贾府的干系。如今我们尚无确凿证据能直指他,贸然结盟行事,怕是会打草惊蛇。不如先静观其变,看看今日金殿之上,他如何自圆其说,再做打算。”
水溶点头赞同:“姑娘考虑周全,便依姑娘之意。今日我也会入宫,暗中观察局势,若有任何动静,我即刻派人告知姑娘。”
半个时辰后,皇宫太和殿内,已然站满了文武大臣。
皇上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沉肃,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殿内众人,周身散发着威严的气息。
大理寺卿站在殿中,手中捧着一叠证据,正躬身向皇上禀报荣国府的查案情况。
“陛下,臣已查明,荣国府贾母勾结府中下人,克扣江南赈灾银百万两,中饱私囊,后因贾敏姑娘察觉此事,意图揭发,便将其暗害,伪造病逝假象。如今,臣已在荣国府搜出相关账目、书信,贾母、王夫人、赵夫人等人皆已被拿下,严刑审讯之下,贾母已然认罪,只是……只是她口中提及,此事还有京中权贵参与,却始终不肯明说是谁。”
皇上闻言,眉头紧锁,眼底的怒火再次燃起:“哼,贾母倒是狡猾,到了此刻,还敢隐瞒!朕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权贵,敢与贾府勾结,做出这等祸国殃民之事!”
就在此时,永珹缓缓上前,躬身跪拜,声音恭敬而坦荡:“臣,忠顺王永珹,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目光落在永珹身上,神色微微一动,语气沉肃:“忠顺王,你今日为何主动入宫?”
永珹缓缓起身,躬身回话,神色坦荡,无半分心虚之色:“陛下,臣昨日听闻皇上下旨彻查荣国府,得知江南赈灾银被克扣、贾敏姑娘被暗害一事,心中震惊不已,彻夜难眠。今日主动入宫,一来是向陛下请罪,二来是向陛下呈递王府的往来账目、书信,证明臣与贾府一案,毫无关联,恳请陛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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