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晓阴斋内,剑拔弩张。
玄冥教徒破门而入的巨响还在空气中震荡,狭小店铺内本就诡异的气氛瞬间冻结。柜台后的老太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看好戏的兴味,悄无声息地往后缩了缩,将自己藏得更深。
凌九霄体内妖血轰然躁动,眼底鎏金色不受控制地流转,几乎要破瞳而出!他死死盯着门口那几张贪婪而狰狞的脸,新仇旧恨(玄冥教的追杀,白墨的“前世”)交织在一起,让他周身的低气压几乎化为实质。他下意识地微微侧身,将一半注意力放在了身前的白墨身上——不是依赖,而是最本能的、对危险来源的警惕。
【前有狼,后有虎,旁边还有个看戏的老巫婆!妈的!】
为首的玄冥教徒,是个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汉子,他目光灼灼地钉在凌九霄身上,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珍宝:“九幽凰血!果然精纯!小子,乖乖跟我们走,免得受苦!”
白墨的身影依旧稳如磐石地挡在凌九霄与玄冥教徒之间。他甚至没有回头看凌九霄,只是面对着刀疤脸,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天气:“半步多内,禁止私斗。违者,剥夺通行权限,交由阴差处置。”
刀疤脸(狞笑一声,手中凝聚起一团翻滚的死气):“阴差?等他们赶到,老子早就带着人走了!识相的滚开!不然连你这小白脸一起收拾!”
他身后几名教徒也纷纷亮出兵器,骨杖、锁链散发出不祥的黑芒,死气弥漫开来,冲散了店铺里陈腐的草药味。
凌九霄(看着白墨看似单薄的背影,内心极度挣扎)。【让他被干掉?老子大仇得报?……不行!这混蛋死了老子也得陪葬!操!】
就在他咬牙切齿,准备不管不顾先联手御敌之时,白墨动了。
他没有施展任何华丽的法术,只是抬起右手,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枚样式古朴、散发着微弱白光的玉印。他将玉印对着那群玄冥教徒,轻轻一晃。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股无形无质、却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的无上威压,如同水波般扩散开来!
那几名玄冥教徒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他们感觉像是被整个世界的重量压在了身上,体内的死气运转瞬间停滞,灵魂深处传来无法抗拒的战栗!手中的骨杖、锁链光芒黯淡,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这……这是……?!”刀疤脸瞳孔骤缩,脸上写满了骇然与难以置信,“规则……规则之印?!你怎么可能……”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那股威压骤然增强!如同无声的敕令!
“噗通!”“噗通!”
几名玄冥教徒连哼都没能哼出一声,便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般,直接跪倒在地,身体剧烈颤抖,连抬头都做不到!
白墨(收起玉印,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目光转向柜台后):“通道信息。”
那老太婆此刻脸上再无之前的狡黠和从容,只剩下深深的敬畏和恐惧。她哆哆嗦嗦地从一个暗格里摸出一枚黑色的玉简,双手奉上:“大人……您……您要的信息……在……在‘鬼门驿站’,三号渡口……最近一班通往人间的‘摆渡舟’,半个时辰后出发……这是信物……” 她又赶紧拿出一块刻着“叁”字的木牌。
白墨(接过玉简和木牌,看也没看那些瘫软在地的玄冥教徒),转身:“走。”
凌九霄(站在原地,看着白墨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玄冥教徒,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规则之印?!那是什么东西?!他刚才甚至没动用灵力!只是亮了个印章?!这混蛋到底还藏着多少底牌?!】
震惊之余,是更深的忌惮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凛然。
白墨走到门口,发现凌九霄没跟上,停下脚步,侧头看他,眼神平静无波:“需要我请你?”
凌九霄(猛地回神,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扯出一个冰冷的假笑):“岂敢劳驾白大人。” 他快步跟上,与白墨重新保持那该死的“安全距离”。
两人离开了百晓阴斋,将身后的混乱与瘫软的玄冥教徒抛在脑后。
半步多的街道依旧光怪陆离,但凌九霄已无心观赏。他沉默地跟在白墨身后,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白墨拿出那枚玉印的场景。
那枚玉印带来的威压,甚至隐隐超过了之前在望乡台看到的、那个属于“玄门祖师白墨”的冰冷身影。那是一种更本质、更接近世界根源的力量。
【他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再次疯狂地盘旋在凌九霄心头。玄门祖师?地府高官?还是……别的什么更可怕的存在?
“刚才那印章,”凌九霄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声音干涩,“是什么?”
白墨(脚步未停):“一件信物。”
凌九霄(追问):“什么信物能有那么大威力?我看那帮玄冥教的疯子都快尿裤子了。”
白墨(沉默了片刻):“代表着……一定程度的世界规则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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