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药品批文最终归属哪家企业,是市场行为和原单位知识产权处置的结果,并非我个人能够决定。”方振富不卑不亢,“在我离开研究室后,项目的后续转化我已不再介入。至于该企业与祖兵山的关系,我当时并不知情,也与我无关。”
周同志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话锋陡然一转:“好,那我们谈谈第二个问题,你与祖兵山的关系。据我们了解,你与祖兵山在工作上曾有交集,是否存在超出工作范围的私人交往或利益输送?”
这个问题更加敏感。方振富深吸一口气,迎向对方审视的目光,语气更加沉稳:“周同志,我与祖兵山仅限于必要的工作接触,没有任何私人交情。在他担任副省长期间,因分管领域涉及医药卫生,我作为药监局负责人,按要求进行过工作汇报,除此之外,并无其他联系。我以党性人格担保,绝不存在任何形式的利益输送。祖兵山案发后,组织已进行过全面审查,当时已有明确结论。”
“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我们需要你再次确认。”周同志语气严厉,施加压力。
“我确认。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方振富毫不退缩。
短暂的沉默,只有记录员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周同志身体微微前倾,抛出了第三个,也是最私密、最尖锐的问题:
“第三个问题,关于你与赵卫红同志的个人关系。有反映指出,你们之间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并且育有一女,名叫王艳丽。请你如实说明情况。”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这个问题直接刺向了方振富最私密的领域,甚至牵扯到孩子的身世。他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但脸上依旧维持着平静。他知道,这个问题无法回避,越是遮掩,越是可疑。
方振富沉默了几秒钟,仿佛在积蓄力量和勇气,然后抬起头,眼神坦荡,甚至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然:“关于这个问题,我承认。我与赵卫红同志,确实在多年以前,在她与王振明结婚之前,曾有过一段感情,并育有一女,就是艳丽。这一点,我对我爱人方菊芳同志,以及组织上都抱有深深的愧疚。”
他直接承认了!这让周同志和记录员都略显意外,他们可能预想了各种辩解,却没想到是如此直白的坦白。
“但是,”方振富话锋一转,语气坚定起来,“我需要强调的是,这段感情发生在特定历史时期,且是在赵卫红与王振明建立合法婚姻关系之前。虽然从道德层面有待商榷,但这属于个人隐私范畴,并未利用职权为赵卫红或其亲属谋取任何不正当利益。赵卫红后来担任区卫生局局长,以及其妹赵卫平的工作调动、她们后续经商等行为,均符合当时的政策和规定,我本人没有进行任何违规干预。这一点同样欢迎组织严格审查。”
他的回答,将个人情感问题与职权滥用进行了切割,承认前者,否认后者,态度诚恳,逻辑清晰。周同志紧紧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心虚或破绽,但方振富的目光坦然如水。周同志身体微微后靠,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依旧锐利地锁定在方振富脸上,语气平缓却带着更强的穿透力:
“方振富同志,关于你与祖兵山的关系,我们还需要了解一些细节。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在林晓雪与赵卫国婚姻存续期间,她与祖兵山保持着不正当关系。而你却是王振明的哥哥,尽管没有血缘关系,但由于你的父亲和王振明的母亲结合为夫妻关系,你们随之就成为兄弟关系。赵卫国的妹妹赵卫红嫁给了你的弟弟王振明,这样一来赵卫红就成了你的弟媳,而赵卫国又是你弟媳的亲哥哥,你当时身处药监系统重要岗位,对此赵卫国的妻子林晓雪与祖兵山的事情是否知情?”
这个极其刁钻的问题,已经将林晓雪、祖兵山、赵卫国以及方振富本人复杂的社会关系网交织在一起。
方振富眉头微蹙,谨慎地回答:“关于林晓雪的个人生活作风问题,我有所耳闻,但仅限于一些模糊的传闻。她与祖兵山之间具体是何关系,我并不清楚,也从未介入或核实。我的工作职责是药品监管,与他们的私人交往没有交集。”
“传闻?”周同志捕捉到这个用词,追问道,“是什么样的传闻?在什么场合,听谁所说?作为领导干部,听到涉及高级别官员的此类‘传闻’,为何没有向组织反映?”
一连串的追问如同疾风骤雨。方振富感到压力倍增,他沉稳应对:“主要是在一些非正式的家族聚会场合,听到赵家姐妹私下议论,内容琐碎,并无实证。我认为,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仅凭家族内部的风言风语就对一位省级领导进行揣测和反映,是不严肃的,也可能造成不良影响。因此选择了不予采信和传播。”
这个回答合情合理,既承认了知情,又解释了未汇报的原因。周同志微微点头,在本子上记录了几笔,随即抛出了另一个关键问题:
“好。那么,我们再回顾一个具体事件。根据记录,在1991年3月,你曾与祖兵山同志一同前往北京参加全国药品监管工作会议期间,我们注意到一个细节。在祖兵山案发后,你曾主动向组织提交过一份情况说明,提及他在出差期间的一些问题?
是的。方振富立即回应,语气肯定,在祖兵山问题暴露后,我认真回顾了与他所有的交往经历,包括那次共同出差。本着对组织负责的态度,我主动并详细汇报了当时观察到的一些不正常情况。
请具体说明你汇报的内容。周同志的目光更加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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