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白子画和骨头并肩而来时,所有弟子立刻收敛心神,齐刷刷躬身行礼,声音洪亮:“参见尊上!见过骨头客卿!”
骨头被这阵势吓了一跳,躲到白子画身后,小声道:“哇,这么多人呀……”
白子画微微颔首,对众弟子道:“今日起,由骨头客卿教导你们剑法基础。尔等需用心学习,不得怠慢。”
“是!尊上!”弟子们齐声应道,目光却都忍不住偷偷打量骨头。只见她容貌绝美,眼神灵动,带着一股不谙世事的纯真,与想象中高深莫测的前辈形象相去甚远,心中更是好奇。
白子画对骨头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便退到习剑坪边缘的一处石台旁,静立观瞧。他将舞台完全交给了她。
骨头深吸一口气,从白子画身后走出来,走到队伍前方。看着下面一双双充满好奇、探究,或许还有几分不服气的眼睛,她挠了挠头。教人?这活儿她没干过呀。以前都是自己怎么顺手怎么来。
她想了想,决定从最简单的开始。她清了清嗓子,学着白子画平时那严肃的样子,努力板起小脸:“嗯!今天,我教你们用剑!”
弟子们屏息凝神,准备聆听高论。
骨头继续道:“剑呢,要这样拿着!”她随手从旁边的兵器架上取下一柄练习用的木剑,像握烧火棍一样随意攥在手里,“然后,看到前面的木人桩了吗?就这样,打它!”
说着,她为了示范,手腕一抖,也没见她如何运气,木剑随意一挥。
“嘭!”
一声闷响,十几丈开外,一个用来练习的、加持了基础防护阵法的坚硬铁木桩,应声而碎,炸成了无数木屑,纷纷扬扬落下。
全场死寂。
弟子们目瞪口呆,看着那一地木屑,又看看骨头手里那柄平平无奇的木剑,集体石化。这……这是剑法基础?这分明是拆家基础!
连站在边缘的白子画,眼角都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骨头看着碎掉的木桩,也愣了一下,随即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对弟子们说:“啊,抱歉抱歉,力气好像用大了一点……你们刚开始学,不用这么用力,轻轻打一下就好了。”
弟子们:“……” 轻轻打一下?我们怕是连个印子都留不下吧!
一个看起来资质不错、心高气傲的年轻弟子忍不住出列,拱手道:“客卿……您这示范,我等……实在无法领会。剑法之道,难道不该讲究招式、心法、运气法门吗?如此……蛮力,恐非正道。”
骨头眨了眨眼,一脸不解:“招式?心法?那些很重要吗?可是打中不就好了吗?你看,那个桩子不是已经坏掉了吗?”
那弟子被噎得满脸通红,争辩道:“可、可若遇到身手灵活、招式精妙的对手,岂容你如此轻易打中?”
“哦,这个简单。”骨头歪头想了想,然后指着那个弟子,“你,拿剑来攻我。”
那弟子一愣,看向白子画。白子画微微颔首。
弟子深吸一口气,持剑行礼:“请客卿指教!”说罢,身形一动,施展出一套飘逸灵动的长留基础剑法,剑光点点,如梨花纷飞,向骨头攻去。招式有板有眼,在低阶弟子中已算不错。
骨头站在原地,动也没动。待那剑尖快要刺到身前时,她只是随意地抬起手中的木剑,看似毫无章法地一拨、一挑、一挡。
“铛!”“哎哟!”
第一下,那弟子感觉手腕巨震,长剑几乎脱手。第二下,剑招瞬间被破,中门大开。第三下,木剑的剑尖已经轻轻点在了他的胸口膻中穴上。虽未用力,但那弟子已惊出一身冷汗,连连后退,满脸骇然。
整个过程,不过电光火石之间。骨头甚至没有移动脚步。
“你看,”骨头收回木剑,认真地说,“他的招式是很好看,但是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空档呀。”她用小木剑在空中比划着,“我不用管他招式多好看,只要打他的空档就好了嘛。”
那弟子面红耳赤,心悦诚服地躬身:“弟子……受教了!”他此刻才明白,这位客卿并非胡来,而是已经达到了“化繁为简”、“窥破虚妄”的高深境界。所谓的招式,在她眼中,或许真的满是破绽。
其他弟子也看得目瞪口呆,随即眼中爆发出狂热的光芒。原来剑法还可以这样理解?这位客卿的教学方式虽然匪夷所思,但似乎直指本质!
骨头见大家好像明白了,很高兴,小手一挥:“好啦,现在你们自己练习吧!就找木桩子,不用管什么招式,就想着怎么用最快的速度、最省力的办法把它打坏!记住,打中才是硬道理!”
弟子们轰然应诺,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冲向各自的木桩,不再拘泥于剑招,开始“胡劈乱砍”,但每个人都努力思考着如何发力、如何寻找“空档”。习剑坪上顿时响起一片噼里啪啦的声响,虽然杂乱,却充满了一种原始的活力与激情。
白子画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看着那个在弟子中间穿梭,时不时停下来,用最直白、甚至有些笨拙的语言指点一二的娇小身影,清冷的眸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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