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极其微弱,但骨头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气息,与她体内的洪荒之力同源,却更加古老、更加疯狂!
她心中一凛,立刻收敛了力量,后退数步。看来,妖神的残余影响,远比她想象的还要顽固。长留仙山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
就在她凝神感知那丝残余气息时,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突兀地在她身后响起:
“哟,我当是谁有本事惊动这老家伙残留的怨念,原来是你这小骨头。”
骨头猛地回头,只见杀阡陌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的一棵古树枝桠上,红衣似火,姿态慵懒,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手中把玩着一缕自己的长发,眼神却锐利地扫过禁地方向。
“你怎么在这里?”骨头警惕地看着他。杀阡陌的出现,总是伴随着麻烦。
“本君自然是感应到了有趣的东西。”杀阡陌从树上一跃而下,轻盈落地,走到骨头面前,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诱惑语气,“小骨头,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那老家伙……好像还没死透呢。”
骨头瞳孔微缩:“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杀阡陌收起玩笑的神色,难得地带上了几分凝重,“妖神那种存在,哪有那么容易彻底湮灭?当年白子画他们不过是打散了它的真身,封印了大部分力量。但它的本源意志,那种毁灭一切的疯狂执念,恐怕早已渗透天地,或者……依附在某些特定的东西,或者……人身上。”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在骨头身上转了一圈。
骨头的心沉了下去。杀阡陌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测。“所以,东海的海市蜃楼,还有刚才的气息……”
“很可能就是那老家伙不甘寂寞,想搞点小动作。”杀阡陌撇撇嘴,“它大概是嗅到了你身上同源的力量,想把你当成现成的躯壳或者帮手呢。小骨头,你可要小心点,别被那老东西给蛊惑了。”
骨头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杀阡陌:“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七杀圣君,似乎没有理由帮她。
杀阡陌闻言,忽然笑了,那笑容妖孽横生,却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复杂情绪:“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本君看热闹不嫌事大啊!再说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调侃,却又无比认真:“你要是真被那老家伙控制了,变成了只知道毁灭的怪物,那多无趣?本君还是更喜欢现在这个,会瞪人、会顶撞、活生生的小骨头。”
这话语里的维护之意,让骨头微微一怔。杀阡陌这个人,亦正亦邪,心思难测,但此刻,她竟觉得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而且,”杀阡陌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你要是出了事,某个冰块脸怕是真要疯了。那场面,想想还挺带劲的。”
骨头无语。果然不能对这家伙抱有正常的期待。
“不过说真的,”杀阡陌正色道,“妖神之事,牵扯太大。你现在记忆不全,力量运用也不熟练,很容易被钻空子。这段时间,最好安分点,别到处乱跑,尤其别靠近这种不干净的地方。”他指了指禁地方向。
“我需要知道真相。”骨头坚持道。
“真相?”杀阡陌嗤笑一声,“真相往往残酷得能要人命。有时候,无知才是福气。就像那个花千骨,知道得太多,死得就太惨。”
他又提到了“花千骨”!而且是用这种熟稔又带着惋惜的语气!
骨头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杀阡陌都微微挑眉:“你认识她!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白子画……”
杀阡陌看着她激动而苍白的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但很快被玩味掩盖:“小骨头,你这么关心前任的事,该不会是……吃醋了?”
“回答我!”骨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杀阡陌叹了口气,轻轻挣开她的手:“怎么死的?说来话长。概括一下,就是傻乎乎地信错了人,付错了情,最后被天下人逼着,被她最信任的人亲手推上了绝路。白子画么……呵呵,他确实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答案,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扎进了骨头的心窝。信错人,付错情,被最信任的人所负……即使没有记忆,那种绝望的痛苦却仿佛跨越了时空,精准地传递了过来。
她踉跄了一下,脸色白得透明。
杀阡陌扶住她,语气软了下来:“看,我说了吧,真相不好玩。听我一句劝,别再查了。好好做你的‘骨头’,逍遥自在,有什么不好?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焦急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骨头!”
骨头回头,只见白子画不知何时竟醒了,还寻到了这里。他脸色依旧苍白,气息不稳,由闻讯赶来的幽若搀扶着,正担忧地看着她,以及她身边姿态亲昵的杀阡陌。
白子画的视线落在杀阡陌扶着骨头的手臂上,眸色瞬间沉了下去,如同凝结了万载寒冰。
“杀阡陌。”他声音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和警告,“放开她。”
杀阡陌非但没放,反而将骨头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挑衅地扬起下巴:“哟,醒得挺快嘛,长留上仙。本君正在安慰我家小骨头,关你什么事?”
幽若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完了完了,大型修罗场现场!尊上刚醒就看到“情敌”圣君和骨头前辈“拉拉扯扯”,这还得了?
骨头看着白子画那紧张、愤怒又虚弱的样子,再想到杀阡陌刚才那句“被他亲手推上绝路”,心中五味杂陈,混乱到了极点。她猛地甩开了杀阡陌的手,退后一步,与两人都拉开了距离。
她看着白子画,眼神复杂难辨,有未散的痛楚,有深深的疑惑,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
“白子画,”她轻声问,声音飘忽得像随时会碎掉,“花千骨……是谁?”
这句话问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白子画身形剧震,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他看着她,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双总是沉静如古井的眼眸里,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是震惊,是恐慌,是铺天盖地的痛苦和……绝望的哀恸。
(第二十七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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