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请吧。”
萧景珩那幸灾乐祸的声音在身后飘荡,听得林晚牙根直痒痒。
这狗男人,摆明了是想看戏。
林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皱巴巴的嫁衣像块抹布,袖口还沾着刚才做饭蹭上的面粉和葱花,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也没比昨天好多少。
就这副尊容进宫面见太后?
那不是去请安,那是去送命。太后那个老妖婆,据说最讲究规矩体统,看到自家孙媳妇这副德行,不得直接赐一丈红?
【想看我笑话?没门。】
林晚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脸上瞬间堆起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门外喊道:“王管家!王管家你在哪儿呢?快出来,本王妃有十万火急的大事找你!”
门外,王福正探头探脑地想看里面的动静。听到召唤,他慢吞吞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哎哟,王妃娘娘,您有什么吩咐?宫里的碧云姑姑还在前厅候着呢,您这要是耽搁了时辰,奴才可担待不起啊。”
王福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上下扫视着林晚,眼底的鄙夷毫不掩饰。
“王管家,你也看见了,我这身行头……”林晚指了指自己,“实在是有碍观瞻。王爷刚才说了,库房钥匙归你管,让你给我开库房,挑几件像样的衣服首饰。”
萧景珩靠在床头,挑了挑眉。
他什么时候说让她“挑几件”了?这女人,扯虎皮做大旗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
王福一听这话,脸上的肥肉抖了抖,立刻换上了一副苦瓜脸。
“哎呀,王妃娘娘,您这是折煞老奴了。咱们王府的情况您也看到了,那是真的穷啊!库房里除了几件先王妃留下的旧衣裳,连只耗子都没有。而且……”
他眼珠子一转,故作惶恐地说道:“而且那库房的锁头前些日子坏了,钥匙怎么捅都捅不开,老奴正打算找锁匠来修呢。这一时半会儿的,恐怕是进不去了。”
“坏了?”林晚眯起眼睛。
“是啊,坏了,锈死了!”王福摊着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要不……您就委屈委屈,穿这身去?反正太后娘娘仁慈,应该不会怪罪的。”
【呸!信你个鬼!】
【刚才我在厨房可是看见了,你腰上挂的那串钥匙里,有一把金灿灿的,明显就是库房钥匙。还锈死了?我看是你脑子锈死了!】
【这是想让我在宫里出丑,顺便给我个下马威?行,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林晚突然笑了。
她笑得格外灿烂,甚至还带着几分诡异的温柔。她一步步走向王福,声音轻柔得像是要在三伏天里给人降温。
“王管家,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啊。”
王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娘……娘娘说什么呢?奴才身体硬朗着呢。”
“是吗?”
林晚走到他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半尺。她突然伸出手,快如闪电地在王福的后腰眼上按了一下。
“嗷——!”
王福惨叫一声,整个人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捂着后腰冷汗直流。
“王管家,你这肾……透支得厉害啊。”
林晚收回手,啧啧两声,眼神里满是同情,“不仅肾虚,还有严重的消渴症(糖尿病),若是再不治,不出三日,你这……”
她的视线意味深长地往下瞟了瞟,“怕是就要废了,以后别说娶姨娘,就是上茅房都费劲。”
王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确实最近总觉得腰酸背痛,而且尿多口渴,但他一直以为是累的,怎么这新王妃一按就这么疼?
“你……你胡说!”王福色厉内荏地吼道。
“我是大夫,胡没胡说,你自己心里没数?”
林晚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王管家,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每个月从采买银子里扣下的那三百两银子,最后都花在怡红院的小桃红身上了吧?这事儿要是让王爷知道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萧景珩,“咱们王爷虽然腿脚不便,但杀人的刀可是快的很呐。”
王福的腿彻底软了。
贪污受贿他不怕,毕竟法不责众。但他私吞巨款养外室,这要是被捅出来,按照家规是要被打断腿赶出去的!而且这王妃怎么什么都知道?她是鬼吗?!
“钥……钥匙……”
王福哆哆嗦嗦地从腰间解下一大串钥匙,颤抖着递给林晚,“奴……奴才这就给您开门。刚才……刚才是奴才记错了,锁没坏,没坏……”
“这就对了嘛。”
林晚一把抢过钥匙,笑得像朵花,“王管家真是尽职尽责,回头我一定在太后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门。
“青菱!快来!跟我去库房扫荡……哦不,去选衣服!”
“是!娘娘!”
门外传来丫鬟兴奋的回应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萧景珩看着这一幕,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