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致富的快乐是短暂的,花钱如流水的肉疼却是长久的。
林晚看着手里那张长长的药材单子,心都在滴血。
“百年雪莲、赤焰草、黑玉断续膏……这一桶药浴下去,那是洗澡吗?那是拿金汤在涮肉啊!”
她一边嘟囔,一边指挥着几个刚买回来的粗使婆子往大厨房里搬柴火。
昨晚那一针扎下去,萧景珩的腿是有了知觉,但这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要想让他那双废腿重新站起来,甚至恢复武功,必须得用猛药“蒸煮”,把他骨髓里的寒毒给逼出来。
这事儿,原来的那些刁奴肯定指望不上。
所以一大早,林晚就让暗卫去人牙子市场,一口气买回来二十个身家清白、没人要的“剩货”。
此时,景王府的前院里,二十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男女正瑟瑟发抖地站成两排。
林晚搬了把太师椅坐在廊下,手里端着茶,眼神像探照灯一样在这些人身上扫过。
“王妃娘娘,这……都是些没人要的病秧子或者刺头,您真要留?”
牙婆一脸忐忑,生怕这看起来精明厉害的王妃反悔。
“病秧子怎么了?我也是大夫,正好练手。”
林晚放下茶盏,指了指第一排左边那个一直在咳嗽的瘦弱少年,“你,过来。”
少年吓了一跳,噗通一声跪下:“小的……小的没病,小的能干活……”
“肺热咳嗽,久治不愈,是因为小时候受过寒气未除。”
林晚走过去,伸手在他手腕上搭了一下,随手扔给他一个小瓷瓶,“这药拿去吃,三天就好。以后你就跟着我,专门负责在药房看火。”
少年愣住了,随即猛地磕头:“谢……谢娘娘救命之恩!小的这条命就是娘娘的!”
林晚又走到一个眼神闪烁、看起来颇为机灵的丫鬟面前。
【这就有点意思了。】
【手指甲缝里有残留的朱砂,身上有股若有似无的‘迷魂香’味道,虽然用了劣质脂粉掩盖,但在我这狗鼻子面前……啧啧。】
林晚笑眯眯地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奴……奴婢叫翠儿。”丫鬟低着头,声音娇媚。
“翠儿啊,好名字。”
林晚突然出手,一把扣住了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快如闪电地在她腰间一抹,掏出一个小纸包。
“这是什么?给王爷准备的加餐?”
翠儿脸色大变,刚想反抗,却觉得浑身一麻,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骨头一样瘫软在地。
“点……点穴?!”
牙婆吓得尖叫起来。
林晚拍了拍手,把那包毒药扔给旁边的暗卫:“拖下去,审审是哪家派来的。嘴硬的话,就喂她吃下去。”
暗卫面无表情地拖着人走了。
剩下的十九个人,原本还有些小心思的,此刻全都吓得噤若寒蝉,恨不得把头埋进裤裆里。
这一手“恩威并施”,玩得炉火纯青。
“行了,剩下的人,只要老实干活,本王妃包治百病,还包一日三餐有肉。”
林晚大手一挥,“现在,开工!去把后院那个最大的洗澡桶给我刷干净,咱们要——煮王爷!”
……
夕阳西下,景王府的浴室里,热气腾腾。
那口足以容纳两个成年男人的巨大木桶里,此刻盛满了黑漆漆、黏糊糊的药汤。
药汤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泡,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怪味——那是混合了三十六种毒虫和四十九种草药熬制而成的“五毒化骨汤”。
萧景珩坐在轮椅上,看着这桶宛如地狱沼泽般的液体,饶是他定力过人,此刻眼角也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你确定……这是给人泡的?”
“当然。”
林晚正在往桶里倒最后一味药引子(其实是一碗童子尿,当然她没敢说),头也不回地说道,“王爷,良药苦口利于病,这药浴虽然看着恶心,闻着也恶心,但效果那是杠杠的。别磨蹭了,赶紧脱!”
【快点啊!这药汤的最佳温度只有半刻钟,凉了就变成一桶废料了!那可是五百两银子啊!】
萧景珩深吸一口气,在林晚那一脸“你是不是玩不起”的注视下,黑着脸解开了衣带。
虽然昨天已经看过一次了,但当这具苍白却充满力量感的身体再次展现在面前时,林晚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啧,这宽肩,这窄腰……虽然瘦了点,但骨架子是真好。把他养胖点,以后带出去肯定倍儿有面子。】
萧景珩没理会她的花痴心声,双手撑着轮椅扶手,凭借着惊人的臂力,将自己沉入了那桶黑汤里。
“嘶——”
刚一入水,萧景珩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不仅仅是烫,更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皮肤,顺着毛孔往骨头里钻。
那种钻心的痒和痛,比昨天的火针还要难熬十倍。
“忍住!”
林晚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她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银针,站在桶边,神情专注,“药力开始渗透了,你体内的寒毒会反扑。接下来你会产生幻觉,甚至会失控。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信,那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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