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凌乱的床榻上。
“嘶——疼疼疼!”
一声娇软中带着抱怨的呼痛声打破了早晨的宁静。
林晚趴在床上,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左肩膀。经过一夜的发酵,那块淤青不仅没消,反而变得紫红紫红的,稍微动一下都扯着筋疼。
“萧景珩,你是个牲口吧?下手这么重!”
她一边吸气一边控诉,完全没注意这句话的歧义有多大。
正在穿衣的萧景珩动作一顿,转过身,目光落在她露出的半截圆润肩头上。那块淤青在雪白的肌肤上确实触目惊心,看着像是遭了什么大罪。
“本王昨晚已经……很克制了。”
他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刚醒的沙哑。
【克制你大爷!一脚差点把我送走,这叫克制?】
【这也就是我骨头硬,换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昨晚就该办丧事了!】
门外候着的青菱和几个刚买来的小丫鬟,听到里面的动静,一个个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互相挤眉弄眼。
“听听,王妃叫得多惨。”
“王爷看着病弱,没想到……咳咳,这么威猛?”
“咱们王府,怕是快要有小世子喽。”
屋内,林晚费劲地爬起来,让萧景珩帮她把外衣披上。
“今天还得给暗三换药,还得去库房盘点昨天的战利品,还得给你熬药浴……”林晚掰着手指头算今天的行程,越算越觉得亏,“不行,这一脚必须算工伤,今天的伙食标准得升级!我要吃肘子!”
萧景珩看着她那副斤斤计较的小模样,眼底划过一丝无奈的笑意。
“准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娇滴滴、却又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
“表哥……表哥你在里面吗?”
“柔儿奉皇后娘娘之命,特来探望表哥,还请表哥一见。”
这声音软糯甜腻,像是掺了三斤蜜糖,听得林晚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萧景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的温度骤降。
【柔儿?表哥?】
林晚耳朵竖了起来,八卦的雷达瞬间启动。
【哟呵,这是哪冒出来的烂桃花?听这动静,含糖量挺高啊。】
【皇后派来的?那是敌军啊!这是看我不顺眼,派个狐狸精来抢地盘了?】
林晚眼珠子一转,也不喊疼了,麻利地穿好衣服,顺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粉,让自己看起来稍微“憔悴”一点。
“走,夫君,咱们去会会这位‘表妹’。”
她特意加重了“夫君”两个字,挽着萧景珩的手臂,一副正宫娘娘的架势推着轮椅出了门。
……
外厅里。
一个身穿淡粉色纱裙、身姿如柳扶风的女子正站在那里。她长得确实标致,瓜子脸,杏核眼,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正对着门口翘首以盼。
见到萧景珩出来,那女子的眼睛瞬间亮了,眼泪说来就来,盈盈一拜,如同一朵在风雨中飘摇的小白花。
“表哥!柔儿终于见到你了!呜呜呜……”
她是苏柔,苏家的庶女,也是皇后的远房表妹。以前萧景珩还是太子的时候,她就没少在东宫晃悠,后来萧景珩废了,她躲得比谁都快。现在不知道皇后许了什么好处,居然又贴上来了。
萧景珩坐在轮椅上,神色冷漠,连个正眼都没给她。
苏柔也不尴尬,哭得梨花带雨,想要扑过来,却被林晚不动声色地挡住了。
“哎呀,这位妹妹是谁啊?怎么一见面就哭丧?王爷还没死呢,你这哭早了点吧?”
林晚笑眯眯地说道,语气里满是关切,说出来的话却差点把苏柔噎死。
苏柔动作一僵,这才看向林晚。
她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和不屑。早就听说新王妃是个乡下丫头,今日一见,果然粗鄙不堪。
“这位就是王妃姐姐吧?”
苏柔擦了擦眼泪,柔柔弱弱地行了个礼,“柔儿苏氏,是王爷的表妹。听说王爷身体抱恙,姐姐又……又要操持府中琐事,怕是照顾不周。皇后娘娘特意让柔儿来府上侍疾,帮姐姐分忧。”
说着,她把手里的食盒递了过来,“这是柔儿亲手熬的参汤,用了千年的老参,最是补气,表哥趁热喝了吧。”
她无视林晚,直接把汤碗端向萧景珩,那眼神拉丝拉得都能织毛衣了。
“姐姐出身乡野,怕是不懂这些精细的伺候活儿。以后表哥的饮食起居,就由柔儿来接手吧。”
这是一进门就要夺权啊!还顺带踩了林晚一脚。
周围的下人们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萧景珩没动,只是微微侧头,看向林晚。
他在等。
等这只贪财的小野猫炸毛。
果然,林晚笑了。
她伸手拦住了苏柔递过来的汤碗,鼻子凑过去闻了闻。
“千年老参?啧啧,这味儿不对啊。”
林晚皱着眉头,一脸嫌弃,“这参最多也就十年份,还是陈年的,都要发霉了。表妹,你这是被人骗了,还是想毒死王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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