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马车上,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名贵脂粉的香气。
林晚盘腿坐在软垫上,面前堆成了一座小山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各式各样的丝绸手帕。
这是刚才在御花园里,那些没带现银的贵妇们写下的“欠条”和“订单”。
“尚书夫人,定三瓶,这是定金簪子一支。”
“侯爵夫人,定五瓶,这是随身玉佩一块。”
“那个谁……哦,张将军的夫人,居然定了二十瓶?她是打算拿去洗澡吗?”
林晚一边念叨,一边把手帕分类整理,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活像个正在盘点过冬粮食的松鼠。
萧景珩靠在车壁上,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嘴角微抽。
“你一共接了多少单?”
“不多不多,也就三百来瓶吧。”
林晚头也不抬地说道,“按照五百两一瓶算,这就是……十五万两!发财了发财了!”
萧景珩:“……”
三百瓶?
“你做得完吗?”他发出了灵魂拷问,“据本王所知,那‘玉容膏’的制作工艺颇为繁琐,尤其是里面的珍珠粉,需要研磨得极细,否则会伤皮肤。”
林晚的动作僵住了。
她猛地抬头,一脸惊恐地看着萧景珩。
“对哦!我把这茬给忘了!”
【光顾着收钱了,忘了产能跟不上了!三百瓶啊!光是磨珍珠粉就能把我的手磨断!】
【府里那几个丫鬟婆子手劲儿不够,磨出来的粉不够细。要是质量不达标,砸了招牌,以后还怎么割韭菜……哦不,做生意?】
林晚愁眉苦脸地咬着手指甲,视线在车厢里乱飘。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萧景珩身上。
准确地说,是落在了他那双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上。
萧景珩被她看得后背发毛,下意识地把手缩进了袖子里。
“你想干什么?”
“嘿嘿,王爷~”
林晚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像条毛毛虫一样蹭了过去,“夫君亲爱的”
“有话直说。”萧景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个……听说您虽然腿脚不便,但内力深厚,乃是一代武学奇才?”
林晚眨巴着星星眼,“能不能……借您的内力用一用?”
“用内力做什么?杀人?”萧景珩眼神一凛。
“不不不,杀鸡焉用牛刀!”
林晚从怀里掏出一颗大珍珠,放在手心里,“我想请您……帮忙磨个粉。”
萧景珩:“……”
他堂堂大周战神,废太子,如今居然要沦落到用内力……磨珍珠粉?!
“不干。”
他拒绝得斩钉截铁,“有辱斯文。”
“别呀!咱们五五分账呢!”林晚急了,“这一瓶就是五百两,您磨一下就是两百五十两!这可是暴利啊!而且……”
她凑到萧景珩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而且这是为了咱们的未来打基础啊!有了钱,咱们才能招兵买马,才能跟那帮坏人斗到底啊!”
【你不磨,难道让我磨?我的手是用来拿银针的,不是用来当磨盘的!】
【你要是不干,我就……我就去外面找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来干!到时候你别后悔!】
萧景珩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找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这女人,总是能精准地踩在他的雷点上。
“……只此一次。”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嘞!王爷英明神武!”
……
回到王府,书房(现在的临时工坊)里灯火通明。
桌上摆满了名贵的东海珍珠,还有各种草药。
萧景珩坐在轮椅上,面前放着一个特制的玉石研钵。
“来,王爷,看您的了!”
林晚抓了一把珍珠放进研钵里,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萧景珩深吸一口气,运起丹田内力,汇聚于掌心。
他伸出手,并未触碰珍珠,而是隔空对着研钵轻轻一按。
“嗡——”
空气中发出一声低沉的震动。
只见研钵里的珍珠瞬间粉碎,化作了一股白色的烟雾,缓缓沉淀下来。
林晚伸手捻了一点,细如尘埃,滑如丝绸。
“完美!”
她激动地鼓掌,“这就是传说中的‘化骨绵掌’吗?太厉害了!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高级、最昂贵的人形研磨机啊!”
萧景珩看着那一钵细粉,心情复杂。
他苦练了二十年的内力,用来杀敌无数,如今竟然用来……磨脸粉?
要是让以前的部下看到,估计能把眼珠子瞪出来。
“继续继续!别停啊!”
林晚像个无情的监工,又抓了一把珍珠放进去,“这还有好几筐呢!”
于是,这一晚,景王府的书房里,不断传出“嗡嗡”的震动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在练什么绝世神功。
其实,他只是在当苦力。
……
夜深了。
林晚已经累得直不起腰了。
她不仅要配药、熬制,还要负责把膏药装瓶、封口。
“哎哟,我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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