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景王府,林晚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喝水,也不是休息,而是让人打了一盆洗手水,甚至还煞有介事地在大厅里点了一炷“招财香”。
“王妃,您这是……”铁牛挠着头,一脸不解。
“这叫仪式感,懂不懂?”
林晚一边用胰子仔仔细细地搓着手指,一边神情肃穆,“咱们马上要开启的,可是前朝皇室的私库,是富可敌国的宝藏!必须拿出对财神爷最起码的尊重!”
萧景珩坐在轮椅上,看着她那副虔诚的模样,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只是一个铁盒子,里面未必有金子。”他不得不提前泼一盆冷水,免得待会儿某人失望太大,哭得太难看。
“呸呸呸!童言无忌!”
林晚擦干手,瞪了他一眼,“夫君,这时候能不能说点吉利的?比如‘满箱金条’、‘绝世夜明珠’之类的?”
“……”萧景珩选择闭嘴。
书房内,门窗紧闭,闲杂人等一律退避三舍。
那只锈迹斑斑的铁匣子被放在紫檀木桌案的正中央,旁边放着那把从慈恩寺带回来的古铜钥匙。
“来吧,见证奇迹的时刻!”
林晚深吸一口气,拿起钥匙,对准了锁孔。
“慢着。”
萧景珩突然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腕。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锁孔边缘一圈极细微的纹路。
“这锁不对劲。”
他从袖中取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银丝,轻轻探入锁孔。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
紧接着,锁孔周围的一圈花纹突然下陷,露出三个针尖大小的小孔。
“小心!”
萧景珩猛地一拉林晚,两人迅速后仰。
“嗤——!”
三股淡绿色的烟雾从小孔中喷射而出,瞬间弥漫在桌案上方。
“有毒!”
林晚鼻子一动,脸色微变,“是‘腐骨烟’!这玩意儿吸一口就能烂穿嗓子,沾到皮肤上就是一个洞!好狠毒的防盗机关!”
【我那个便宜娘的娘家,到底是什么路数?】
【给自己留后路的箱子上还要装这种断子绝孙的机关?这是防贼还是防闺女啊!】
她迅速从随身药包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药丸,一粒塞进自己嘴里,一粒塞进萧景珩嘴里。
“含着!这是解毒丹,能顶一阵子。”
等烟雾散去,桌案上那层上好的漆面已经被腐蚀得坑坑洼洼,冒着黑泡,看得人头皮发麻。
“好险。”
林晚拍了拍胸口,看着那个铁匣子的眼神变了,“这哪里是宝箱,这分明是炸弹啊。”
“机关已破,现在可以开了。”
萧景珩眼神沉静。这种程度的机关,在前朝隐龙卫的手段里,只能算是入门级。
林晚再次拿起钥匙,这一次,她小心翼翼地插进去,轻轻转动。
“咔嚓——咔嚓——轰。”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齿轮咬合声,铁匣子的盖子缓缓弹开。
林晚屏住呼吸,把脑袋凑了过去,眼睛瞪得像铜铃。
没有金光。
没有珠光宝气。
甚至连点反光都没有。
匣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两样东西静静地躺在发黑的绒布上。
一块黑不溜秋、巴掌大小的金属牌子。
一卷发黄发脆、看起来随时会碎掉的羊皮纸。
就这样?
就这?!
林晚眼里的光,瞬间熄灭了。
她不死心地拿起那块牌子,放在嘴边用力咬了一口。
“硌牙。不是金的。”
她又拿起那卷羊皮纸,抖了抖,也没掉出银票来。
“夫君……”
林晚转头看向萧景珩,一脸的生无可恋,“这就是你说的富可敌国?这就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这不就是一块废铁和一张破纸吗?!”
【坑爹啊!不对,是坑娘啊!】
【我费了这么大劲,又是翻墙又是爬山,还差点被毒烟毁容,就为了这?】
【这玩意儿拿去当铺,死当能换二两银子吗?】
萧景珩看着她那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既好笑又无奈。
他接过那块黑牌子,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黑龙,龙目处镶嵌着两颗极小的红宝石。
“这不是废铁。”
他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这是‘隐龙令’。”
“隐龙令?很值钱吗?”林晚有气无力地问。
“这块牌子,不能用钱来衡量。”
萧景珩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见此令者,如见先帝。它能调动前朝留下的三千隐龙卫。这三千人,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顶尖高手,且渗透在九州各处,甚至朝堂之上。”
“有了它,就等于拥有了一支藏在暗处的军队,和一张遍布天下的情报网。”
林晚的眼睛眨了眨。
“军队?情报网?”
她的脑子里开始疯狂换算。
【三千个高手……如果是保镖,一个月的雇佣费至少五十两,三千个就是十五万两!】
【情报网……卖消息更赚钱啊!一条绝密消息能卖上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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