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凯的话,如同重锤,敲打在众人心间,尤其是那些秉持着华国新理念的年轻官员和将领,眼中重新燃起了火焰。
“至于府库空虚……”李凯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稳而自信,“柳相,盘点所有府库、义仓存粮,包括我此前暗中储备的那一部分。开放部分……嗯,‘特殊储备’(指洞天内产出的部分粮食和药材),优先保障军需。同时,发行‘北伐债’,以华国公府信誉和未来北地战利品收益为抵押,向民间商贾、富户募集钱粮物资,许以利息。告诉百姓,我们北伐,不仅是卫国,也是保家!江南若失,他们的田地、工坊、家园,都将不保!”
柳元度眼中精光一闪,立刻躬身:“是!此法或可解燃眉之急,只是这‘北伐债’……”
“细则由你与户部拟定,务必公平公开,取信于民。”李凯打断道,“内部未稳,确为隐患。柳青!”
“在!”
“你留守江南,总领后方诸事。加派执法队与巡查使,深入各州县,宣讲北伐大义,同时严密监控,若有敢趁机作乱、散播谣言、勾结外敌者——”李凯眼中寒光一闪,“不论何人,依《华律》叛国罪论处,立斩不赦,家产充公!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务求后方稳如磐石!”
“遵命!”柳青凛然应诺。
“至于北骑难敌,天时不利……”李凯看向柳岩、柳川等将领,“我们华国建军,从来就不是为了和敌人硬拼骑兵。我们的优势,在于新式军械,在于五行战阵,在于严明的纪律和保家卫国的信念!此次北上,我们不求千里奔袭,不争一城一地之得失。我们的目标是——依托尚在坚守的城池关隘,与当地残存的抵抗力量结合,建立稳固的防线,用我们的弩车、火药、战阵,让突厥人每前进一步,都付出血的代价!用实战,来检验和磨练我们的新军!”
他顿了顿,补充道:“此外,我已命人联络阴癸派。魔门虽非善类,但此刻抗击胡虏,亦是卫护华夏,他们若派高手随行,可在情报、袭扰、应对突厥萨满邪术等方面提供助力。此乃借力,亦是制衡。”
最后,李凯走回主位,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沉稳而充满力量:“此战,看似凶险,实则是我华国立威、正名、淬火之机!胜,则华国之名响彻天下,人心归附,大势已成!纵使不胜,只要能在北地站稳脚跟,拖住突厥兵锋,拯救黎民,亦无愧于心,无愧于道!江南根基,有我留下的后手(指洞天和部分核心力量),绝非他人可轻易动摇!”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如同金石坠地:
“我意已决!北伐抗胡,势在必行!”
大殿内寂静了片刻,随即,以柳岩、柳川为首,众多年轻将领和官员轰然应诺:“愿随国公,北伐抗胡,卫我华夏!”
那些原本担忧的文官和老将,见李凯思虑周详,并非一时热血,且已将后方安排、后勤筹措、战术目标一一阐明,心中的疑虑虽未完全消除,但也知大势已定,主公决心不可动摇,只得躬身领命。
“柳元度,立即起草《告天下抗胡檄文》!不仅要发,还要大张旗鼓地发!让全天下都知道,在这诸侯袖手、胡虏猖獗之际,是我华国,率先举起了抗胡的大旗!”
“柳岩,柳川!按计划整军备战!十日后,我要在长江北岸,检阅北伐大军!”
“另,以华国公府名义,正式照会李阀、窦建德、王世充、杜伏威等各方势力,言明我华国北伐之意,提议各方在此期间暂停攻伐,至少不得互相偷袭掣肘!共御外侮,乃华夏大义,望他们……好自为之!”
命令一道道发出,整个华国机器再次高速运转起来,但这一次,目标明确——向北!
同日,傍晚,吴郡一处隐秘宅院。
婠婠一袭紫衣,慵懒地靠在软榻上,听着面前一名阴癸派弟子汇报。
“哦?他真的决定了?两万兵马,北上抗胡?”婠婠把玩着一缕青丝,眼中神色复杂,“我这国公爷,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呢。师父那边怎么说?”
弟子恭敬道:“宗主传讯,此乃天赐良机。既可借华国之力打击与我圣门为敌的魔相宗(赵德言),又能在抗击胡虏中积累声望,扭转我圣门在部分人心中的形象。宗主已应允,将派出以‘云长老’为首的三十名高手随行,其中包括五名擅长精神幻术与毒功的长老,专司对付突厥萨满与刺探情报。不过……”
“不过什么?”
“宗主希望,国公能在战利品分配,以及未来……对待圣门的态度上,有更明确的承诺。”弟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婠婠嗤笑一声:“师父还是这般……精明。罢了,我会转告国公。至于承诺……恐怕没那么容易拿到。你去回禀师父,就说婠婠会尽力周旋,但眼下,以合作为先。”
弟子退下后,婠婠独自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轻声自语:“北上抗胡……李凯啊李凯,你这步棋,是把自己逼上绝路,还是……真要在这乱世中,下一盘所有人都看不懂的大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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