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莉亚上前一步,行了个流畅的屈膝礼——像是某种古老的东方礼仪,姿态优雅得与破败的院子格格不入。
“您好,尊敬的夫人。我叫西亚。”她抬起小脸,金色的眼眸瞬间蓄满泪水,在阳光下像融化的琥珀,“我的船...从东方来的船沉没了。爸爸妈妈都...”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袖口恰到好处地滑落,露出手腕上新鲜的淤青(实则是刚才甩棍子时不小心打到的)。
阳光照在她精致的东方面孔上,泪珠像珍珠般滚落,每一颗都落在最恰当的时机。
汤姆震惊地看着这场表演。这女孩撒谎的本事比他还高明!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心设计,却显得无比自然。
科尔夫人的表情立刻软化。她蹲下身,用难得温柔的语气问:“可怜的孩子...你还有其他亲人吗?”但那双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算计没有逃过塞西莉亚的眼睛。
塞西莉亚用力摇头,扑进科尔夫人怀里抽泣,“只有我一个人了...夫人,我好害怕...”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哭声婉转哀戚,足以打动最铁石心肠的人。
汤姆注意到女孩偷偷对他眨了下眼,金眸中闪过狡黠的光。
“好了好了,”科尔夫人轻拍塞西莉亚的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伍氏孤儿院就是你的新家。不过...”
她突然压低声音,嘴唇抿成一条薄薄的线,“别学某些坏榜样。”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汤姆,目光如冰冷的刀锋。
塞西莉亚假装乖巧地点头,长发掩去嘴角意味深长的弧度。
实际上她可没错过刚才科尔夫人打量她时那种看商品的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东方孤儿,在这年头可是稀罕物。
但是她现在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还是先苟一苟为妙。
反正装几天乖宝宝,对她这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貔貅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塞西莉亚抬起头,对着汤姆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微笑。
男孩黑眸深处掠过一丝惊疑不定的光芒,他紧紧攥着膝上的书本,指节微微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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