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梵多的上空,已然彻底从凡俗的战场中剥离,化作了一片只属于巅峰强者的、规则扭曲的禁忌领域。这里的声音不再是凡铁的碰撞与士卒的嘶吼,而是能量极致对撞时发出的、仿佛能撕裂苍穹本身的沉闷轰鸣,以及绝对速度超越音障、撕裂大气时发出的、连绵不绝的、刺耳欲裂的尖啸。每一次交锋溢散出的余波,都如同天神挥舞的鞭子,抽打着脆弱的空间,让这片空域的光线都变得支离破碎,扭曲不定。
下方,是青雉冻结大海形成的、延绵无尽的巨大冰原,散发着亘古不化的森然寒气,冰晶如同钻石尘屑般在空中无序飘荡,折射出冰冷死寂的光。而上空,则是马尔科不死鸟之焰燃烧带来的、足以融化钢铁的炽热烈焰,与黄猿化身人间烈阳所散发的、纯粹而霸道的刺目金芒。冷与热,两种极致的能量在此疯狂地交织、对抗、湮灭,导致大气剧烈地扭曲、沸腾,形成一片肉眼可见的、不断翻滚变幻的光怪陆离之象,仿佛一个即将破碎的琉璃梦境,美丽而致命。任何胆敢闯入其中的生命,顷刻间便会被这混乱暴烈的能量乱流撕成最基本的粒子。
每一次碰撞产生的冲击波,都如同实质般的无形巨锤,悍然砸落!冰原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新的裂痕如同狰狞的伤疤般疯狂蔓延。声波化作灭世的雷霆,震得下方无数激战中的士兵耳鼻溢血,头脑嗡鸣,动作都不由得一滞。偶尔,会有被上方逸散的恐怖能量余波或纯粹是被那骇人声势震伤、震晕的倒霉蛋,如同被无形巨手拍飞的蚊蝇,从空中惨叫着坠落,在坚硬的冰面上砸出一朵朵凄艳的血色冰花,无声地诉说着顶层战斗的余威是何等不可承受之重。
马尔科化身的巨大不死鸟,成为了这片空域中最瑰丽、最耀眼,也最危险的存在。他完全舒展开那对由纯粹青蓝色火焰构成的、华美到令人窒息的双翼,每一根流转着生命光辉的翎羽都清晰可见,燃烧着永恒不灭的幻兽之力,翼展接近三十米,舞动间洒下无数璀璨而温暖的蓝色光雨,仿佛将希望本身披在了身后。然而,这份超越凡尘的瑰丽之下,隐藏的是足以瞬间汽化钢铁、焚山煮海的恐怖高温和磅礴冲击力。
他那双完全由燃烧的意志火焰构成的瞳孔,锐利如穿越万古的鹰隼,死死地、不敢有丝毫松懈地锁定着前方那个不断闪烁、如同鬼魅般飘忽不定、其光芒甚至让真正太阳都黯然失色的身影——海军本部最高战力,“闪光”波鲁萨利诺,黄猿。
方才那次倾尽全力的俯冲扑击,马尔科已将自身兽形态下的速度、力量与爆发力催谷至巅峰。蓝色流星撕裂蔚蓝天幕,身后拖曳出震耳欲聋的音爆云,那对覆盖着漆黑如墨、凝练到极致的顶级武装色霸气的锐利双爪,足以轻易撕开海军最巨型战舰的厚重装甲!那一刻,他的气势一往无前,仿佛连天空都要被撞出一个窟窿!
然而,就在那凝聚了万钧毁灭之力、缠绕着不死火焰的爪尖即将触碰到那团令人厌烦的、永恒璀璨的金光的刹那——目标,却如同真正的、阳光下的泡沫幻影,又像是水中被打散的月亮倒影,骤然变得虚幻、透明,继而彻底消散于无形,没有留下任何实体触感,只有一片虚无的、缓缓飘散的金色光屑,带着嘲讽般的暖意。
他志在必得的一击,完全落空!巨大的惯性带着他无可匹敌的动能向前猛冲,狂暴的炎风将他前方数百米的空气都排开形成真空地带!他足足冲出近百米,才凭借双翼的剧烈反振和脚下、身后火焰的疯狂逆向喷射,如同急刹的战车般猛地遏止住前冲的势头。带起的炽热炎风如同毁灭性的海啸般向下席卷,将下方一大片冰面瞬间灼烤得剧烈融化、汽化,升腾起遮天蔽日的滚烫白雾,露出下方冰冷幽暗的海水,仿佛冰川上突然出现的一块丑陋伤疤。
“真是好可怕的速度呢~‘不死鸟’先生。”那特有的、带着几分慵懒、几分玩味、仿佛永远睡不醒的腔调,如同鬼魅般从不远处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传来。语气轻松得像是在咖啡厅里评论今天的甜点,但其中蕴含的那种居高临下的嘲讽与绝对掌控的自信,却像淬了毒的冰针,精准地刺入对手的神经。
马尔科巨大的鸟类头颅猛地转向声源。锐利的目光穿透飘散的光屑与扭曲的空气。只见那片空域中,无数金色的光子如同受到了至高无上的召唤,从虚无的空气中凭空浮现,如同百川归海般迅疾而有序地汇聚、凝结!几乎是瞬息之间,就在他眼前,重新构筑成了黄猿那高大瘦削、穿着熨帖黄色条纹西装的身影。他甚至还是那副松松垮垮的姿态,仿佛刚才那足以让任何海上豪强严阵以待、避其锋芒的猛攻,于他而言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拂面而过的微风。他甚至还有闲暇优雅地抬起手,用指尖轻轻弹了弹自己那件纤尘不染的西装外套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嘴角勾起那抹马尔科无比熟悉且深恶痛绝的、仿佛世间万物皆可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欠揍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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