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待艾莱尔再次醒来时,身旁的人早早已经离开去工作。
艾莱尔躺在床上,缓了许久,才翻了个身看向天花板。
她抬起右手,看着透过窗帘照在她手臂上温暖柔和的晨光,目光放在了手腕上那根粉色的发绳上,稍稍失神。
湖边长椅,夜月晚风。
天使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于是只能堪堪握紧她的手,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
可我希望你也是个小孩子。
她说完这句话,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靠在艾莱尔的脑袋上轻轻闭上了眼。
她那时说了什么来着…
噢,对。
她在笑,笑安吉尔少见的天真,而后无奈又隐晦的回答她。
我见过血见过泪,杀过人杀过魔,怎么可能是个小孩子。
安吉尔听着,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语气闷闷的,轻飘飘的,好像有点委屈,又好像有点心碎。
她说她知道。
所以她更希望她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啊。
艾莱尔觉得好笑,她信任她并为她展露了自己的伤疤,安吉尔却轻飘飘的移开了目光,并为她早已结痂的伤口盖上了一层柔柔的纱布。
好像只要这样做,她曾经的那些就没再发生过。
怎么可能嘛。
艾莱尔转了转手腕,看着手腕中普普通通却又包含着她复杂感情的粉色发绳,眼中情绪晦暗却又隐隐藏着一点心碎的感动。
她知道安吉尔在心疼那个曾经的自己,她也知道安吉尔在想方设法的为曾经的自己弥补。
但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她不需要谁人去弥补自己,也不需要谁人去心疼自己。
只是在偶然发现也有人会如此情真意切的为自己难过,为自己心碎,不忍直视自己遭受的疼与痛却又无法完全忽视的给予抚慰时,艾莱尔仍旧会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也想像小时候那样,因为这样那样一点点的疼一点点的痛或者一点点的委屈去抱着母亲大哭一场,但是不行。
她已经长大了。
哪怕再怎么触动再怎么委屈,她也只能露出一个无所谓的苦笑,然后在无人的角落自己心碎的大哭一场,然后在发泄完情绪后,再度把那颗破碎的心拼起来,装作没事人一般出现在别人面前。
只是安吉尔不一样,她对这些事情的态度总是傻的好笑。
这家伙好像一直想逼着自己在她面前哭一场,她好像一直希望自己能抛开所有去依赖她,把伤口揭露给她,然后由她去舔舐那些伤口,再将那些尘封的记忆与事完全的盖过去。
自大,自负,自欺欺人。
简单来讲,就是傻子。
傻的可爱,傻的好笑,但偏偏又傻进了自己的心坎里。
…我也是个傻子。
艾莱尔叹了口气,起床洗漱,随意的又将自己的白发扎起,用的却不是曾经那根黑色的发绳。
她算是接受了这份儿童节礼物。
…
重新回到岗位上的安吉尔则是重新为6.6的拍卖会忙碌起来,确定地址,给其他城主发送发请帖,开传送阵,确认安保,交接流程,多渠道宣传…
其实大部分事情前几天就完成了,只是事关重大,安吉尔还需要再仔细确认一遍。
可能是因为原初的五位六翼天使都会到,这次的拍卖会活跃的城主比预料中的要多的多。
周边的城邦几乎都来了,熟知的如菲儿,阿塞格,卡修尔和罗洛克。
稍远的如保罗斯,克鲁格,凯伊,盖罗。
再远些像阿西克,思迩妲。
光是城主就来了五十多位。
还有些应邀而来的富豪,收藏家,学者。
总人数近三千。
当所有事情确认完后,安吉尔又在家休息了一天,只不过这一天她带着艾莱尔去试了一些礼服,用以出席即将到来的拍卖会。
艾莱尔拍卖的魔银矿矿脉可是拍卖会的一大重头,自然是要穿的好看一些。
于是这一整天,艾莱尔就像一个布娃娃,身上精致的衣服换了又换,安吉尔却是迟迟不满意。
“这件太轻佻,这件太浮夸,这件颜色太暗,这件宝石太闪,这件...”
安吉尔在看见艾莱尔身上那件衣服后瞳孔微微收缩,但又很快恢复原样,回头看向设计师团队斥责道:“哪个设计师搞出来的?这深V是能穿出去给人看的吗?!”
一个男性魅魔颤颤巍巍的举手,然后在安吉尔的凝视下委屈的戳手指,小声解释道:“我只是看这位艾莱尔小姐身材很好...这样设计可以更好的拉长颈部线条,而且您不觉得...这样一穿...艾莱尔小姐显得更有气质了吗...”
当然有!肯定有!
但是问题是!
这次拍卖会高级魅魔也有很多!穿成这样跟拿着裹了片海苔的三文鱼去勾引猫有什么区别?!
安吉尔觉得很有必要要整改批评一下,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抛开杂七杂八的想法,这件礼服其实的设计很完美。
白丝似雪,微卷披一侧肩,衬得她的脖颈修长细嫩,脖间那抹黑纱堪堪带着两条鳞状褶,将人的视线不断往下勾,直至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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