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那套规则的运行方式，看到了那基于“因果权重”和“认知同步”的判定逻辑。他也看到了这个程序的脆弱之处——它依赖于一个单一的、充满情感的“核心”（叶默的怨恨）。一旦这个核心被替换，被一种截然不同的“意志”所主导，整个程序就将从根部开始瓦解。
林凡没有选择成为新的“核心”。
他没有叶默那样深沉的怨恨来驱动这个程序。
他选择的是……分解。
以自身意识为熔炉，以“理解”和“承担”为火焰，去灼烧、炼化叶默留下的痛苦怨恨与冰冷的程序逻辑。
在他的意识深处，一场无声的、却更加惊心动魄的战争爆发了。
代表叶默痛苦记忆的黑色潮水，与代表清理程序的惨绿色代码，疯狂地冲击、缠绕着林凡那如同风中残烛般的自我意识。他要做的，不是驱逐，不是镇压，而是……消化。是将这些足以毁灭任何心智的负面存在，融入自身，然后用自己选择的“终结”意志，将其导向最终的平静。
虚空中，那块悬浮的黑板发出了最后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上面的字迹彻底消失，随后整个黑板如同被打碎的玻璃，寸寸龟裂，化作齑粉，消散无形。
那些连接着虚空的惨绿色光缆，也一根接一根地断裂、湮灭。
整个核心空间，开始剧烈地摇晃、崩塌。
规则，正在付出它的代价。
而林凡，就是这个代价的支付者。
他的意识在无尽的痛苦与信息的冲刷中，逐渐模糊、沉沦。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一片清澈的、没有任何污染的夜空，繁星闪烁，如同叶默素描上那般纯净、遥远。
一切都结束了。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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