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范神色认真,他咽了咽唾沫:真要这样,我可得多长个心眼......
张范没再多言。
有些猜测他没说出口。
他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仿佛看见前任一大爷的影子。
甚至预感这场戏是冲自己来的,背后可能藏着更大阴谋。
不过他也不慌。
兵来将挡就是。
谅这帮人掀不起什么风浪。
很快,院里人搬着板凳聚到中院。
那张旧方桌又摆了出来。
这回桌上多了盘应景的瓜子。
桌边只剩志得意满的一大爷刘海中和皱眉的阎埠贵。
丢了位置的易忠海冷着脸坐在最前排。当当当!
见人齐了,刘海中使劲敲搪瓷缸。
刘海中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咳咳!都安静!我宣布全院大会现在开始!他环顾四周,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回应他的只有零星的掌声。
多数人脸上写满了不耐。一大爷有事快说,我还赶着做饭呢!一位大娘的抱怨引起一阵哄笑。
要搁以前易忠海主持时,哪会有这场面?
刘海中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一时语塞。
阎埠贵看气氛不对,忙打圆场:大伙儿先安静,早点说完早散会。转向刘海中问道:一大爷,今儿是为啥事?
他暗自窝火——往常三位大爷都会事先商量,这回刘海中却擅自做主,坏了规矩。对对,说正事!刘海中端着架子,今儿年三十,主要是给大家拜个早年,愿咱们院在我和二大爷带领下蒸蒸日上......
这番官腔听得众人直皱眉。
许大茂趁机起哄:一大爷,拜年还早着呢!说两句得了,赶紧散会吃饭吧!
院里顿时笑声一片。许大茂!还有没有规矩了?刘海中勃然大怒。
眼看要闹起来,易忠海轻咳一声。
刘海中这才强压怒火。
这一幕全落在张范眼里。有意思,他暗想,被整 的易忠海,倒和刘海中成了一伙。
易忠海悄然成为了刘海中背后的推手……
事情变得越发耐人寻味了。照这架势,接下来刘海中该提到贾家了吧?
张范的眼神微微闪动,早已看透了这场戏码。
不出所料,回过神的刘海中恶狠狠地瞪了许大茂一眼。
随即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各位邻里,今天召集大家除了拜个早年外...
更重要的是发扬咱们院子互帮互助的美德!
贾家的境况大家都清楚吧?这次大会就是想请大家帮贾家一把!
哗——
刘海中话音刚落,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众人交头接耳,神情各异。
有人面露怜悯,有人同情地望着贾家人,更多人却露出古怪的表情。
老住户们心知肚明:
这分明是要大家给贾家捐钱的架势!
大家先安静。
刘海中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贾旭东家的情况有目共睹!
他在厂里出了事故,下半身瘫痪失去劳动能力。
一家六口失去经济来源,医药费生活费都成问题!
咱们作为街坊理应互相帮助。
所以我提议全院为贾家捐款!
旭东媳妇,你也来说两句......
秦淮茹闻言起身。
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巧合,她今日装扮格外朴素。
一件褪色打补丁的旧衣,配上泫然欲泣的神情。
未语先悲的模样确实博得不少同情。
但许大茂显然不吃这套。昨儿还看见她给棒梗买新衣裳...
他凑近张范低声讥讽,
今儿就演上苦情戏了?
大过年的装什么可怜...
看戏就好好看,哪来这么多话。
张范笑着轻斥,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全院大会的现场鸦雀无声,只听见秦淮茹抽抽搭搭的哭泣声。左邻右舍都在这儿,我也是真没法子了才求到大家跟前......秦淮茹抹着通红的眼圈说道,旭东在厂里伤得不轻,为了治伤把家底都搭进去了......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瘦削的肩膀微微发抖。
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在青布棉袄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要说这眼泪全然不是作假。
一想到往后贾家老小六张嘴都得指望她,秦淮茹就觉得胸口堵得慌,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刘海中看时机成熟,清清嗓子站起身来:旭东媳妇先别难过,咱们院子里向来都有互相帮衬的传统,大伙儿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他环视一圈,提高嗓门问道: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稀稀拉拉响起几声应付的应答。
不少人低头盯着鞋尖,心里早把刘海中数落了八百遍。
这年月各家都不宽裕,攒下的几个钱还得留着过年使。
虽说贾家的境遇确实可怜,可要真金白银往外掏,谁乐意?
况且这回又得给贾家捐钱——为什么要说?去年贾老爹过世,贾旭东还没顶岗时就捐过一回。
后来秦淮茹生槐花时又借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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