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烂赌鬼暴富”的画像一清晰，陈序的屠刀立刻挥向最精准的方向——查所有跟王五有交集的屠夫和刽子手！
杜衡带人如同疯狗，将王五那张混乱的社会关系网，跟城西所有操刀卖肉的人员名单疯狂比对！赌场、酒馆、码头、黑虎帮的灰色产业……所有王五可能出没的地方，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见过这人和哪些杀猪的来往吗？”衙役拿着粗糙画像，在阴影里低声询问。
第五天下午！ 十日倒计时的压力如同实质，一条关键线索终于炸了出来！
一个在“快活林”地下赌坊放风的小混混，为了几钱银子，吐露了关键消息：
“七八天前……画像上这王五，跟一个叫赵五的肉铺老板，在赌坊里干起来了！差点动刀子！”
赵五！屠户！冲突！
所有调查人员瞬间肾上腺素飙升！
“查！”陈序在廨房接到杜衡急报，拍案而起，“把这赵五的底裤都给我查出来！住哪，铺子在哪，家里几口人，跟王五什么仇，最近有什么异常！”
目标锁定，力量集中！不过两个时辰，屠户赵五的所有资料，全摆上了陈序的案头！
赵五，三十八岁，城西“牛羊市”角落开肉铺，手艺不错，表面是个老实养家的普通屠户。家里有个老母，一个十岁儿子。
但深入一挖，这家伙也不干净！同样嗜赌，常去“快活林”，跟王五就是在赌桌上认识的“酒肉朋友”。
矛盾的爆点，就在十天前！赌桌上，两人因出千嫌疑翻脸，王五仗着身强体壮又是黑虎帮的人，当众把赵五痛揍一顿，还极尽羞辱，骂他是“穷酸屠户”、“欠债不还的烂赌鬼”！
“当时赵五眼都红了，指着王五鼻子发誓——‘老子迟早剁了你的狗头！’ 这话，赌坊里好几个人都听见了！”杜衡补充道。
剁了你的狗头！
这句话，和王五被精准斩首的结局，形成了令人脊背发凉的死亡呼应！
“赵五最近有什么反常？”陈序追问。
“有！”杜衡语气肯定，“隔壁铺子伙计说，四五天前开始，赵五就心神不宁，铺子开得晚关得早，晚上一个人喝闷酒。最关键的是——他铺子里总飘着一股用碱水拼命刷洗过的怪味！”
心神不宁，行为异常，刻意清洗……这分明是毁灭证据的迹象！
“案发当晚，他在哪？”
“他说在家照顾生病的老母，但没人证明。”杜衡眼中精光一闪，“有更夫模糊记得，二更天左右，在靠近城西城墙根的方向，见过一个像赵五、扛着麻袋的人影匆匆走过！”
城西城墙根！直通郑氏鬼宅！
动机（当众受辱+死亡威胁）、能力（职业屠夫）、时间（行踪不明+疑似前往鬼宅）、行为（事后清洗）——所有线索，如同四根铁索，死死锁定了屠户赵五！
“大人！抓不抓？”杜衡兴奋请示，十天期限压得他恨不得立刻拿人。
“不抓！”陈序异常冷静，眼神如冰，“现在抓，他咬死不认，我们没直接证据，反而打草惊蛇！让他狗急跳墙毁了证物，我们就前功尽弃！”
他立刻下达一连串指令，如同布下天罗地网：
“第一，暗中布控，24小时盯死赵五的肉铺和家！看他接触谁，处理什么东西！”
“第二，想办法把他最近常用的屠宰刀具，还有他家可能带血的衣物，给我偷出来！我要亲自验！”
“第三，”陈序目光陡然深邃，“查赵五和黑虎帮，除了王五，还有没有别的瓜葛！一个普通屠户，敢在郑氏鬼宅弃尸？这胆子，未免太大了点……”
疑凶已浮出水面，但陈序心中的警报反而更响了。
赵五，这个被推到前台的屠夫，到底是真凶？
还是……被人利用，抛出来顶罪的替死鬼？
他仿佛看到，一只更大的黑手，藏在赵五的身后，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盯紧他！”陈序对杜衡沉声道，“我要知道，他背后，到底还藏着什么牛鬼蛇神！”
猎网，已悄然撒下。
就看这条鱼，能引出后面多大的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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