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炳!”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刑部审讯室里炸响!
陈序眼中寒光爆射,猛地站起身!竟然是这个在科举舞弊案中侥幸脱身,甚至还升了官的周炳!他居然是史弥远安插在吏部的重要棋子,更是这军火走私案的核心人物!
“你确定是吏部侍郎周炳?!”陈序一把揪住钱老三的衣领,声音如同寒冰。
“千真万确!就是周炳周侍郎!”钱老三被陈序的气势吓得屁滚尿流,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是他通过赵元庚,把兵部‘报损’的火雷弄出来,再由我们四海商号负责转运和出手!所得钱财,大部分都进了周侍郎和史相爷的腰包!小的……小的只是听命行事,混口饭吃啊大人!”
“混口饭吃?”陈序松开他,语气森然,“你们这口饭,是用军国重器和无数人的性命做的!”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周炳位高权重,又是史弥远的心腹,没有铁证,动他无异于以卵击石。而眼前最直接的铁证,就是那个负责具体操作的兵部主事——赵元庚!
“钱老三,你的命,现在捏在你自己手里。”陈序盯着他,“想活,就老老实实配合,指认赵元庚!否则,诛九族的罪过,你自己扛!”
“我配合!我全力配合!求大人开恩,饶小的一条狗命!”钱老三磕头如捣蒜。
“看好他!”陈序对韩昶吩咐一句,转身大步走出审讯室。
杜衡紧随其后,低声道:“大人,现在动赵元庚吗?”
“动!立刻动!”陈序脚步不停,语气斩钉截铁,“趁周炳和史党还没反应过来,打他个措手不及!韩昶!”
“在!”韩昶从后面快步跟上。
“你亲自带一队好手,拿着我的令牌和钱老三的部分供词,直接去兵部衙门拿人!就以涉嫌盗卖军械的名义,公开缉拿赵元庚!记住,场面可以闹大一点,要让所有人都看见!”陈序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公开拿人,就是要把事情摆在明面上,让史党有所顾忌,不敢明目张胆地包庇或灭口!
“明白!”韩昶心领神会,点了十几个精干兵士,杀气腾腾地直奔兵部衙门。
兵部衙门,职方司。
赵元庚正在自己的值房里焦躁地踱步。他昨晚就听说“泥鳅”出了事,虽然外面传言是重伤昏迷,但他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四海商号那边也联系不上,钱老三仿佛人间蒸发。
“不会的……不会的……周侍郎说过,天塌下来有他顶着……”他不断地安慰自己,但额头上的冷汗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就在这时,值房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还夹杂着甲胄碰撞的铿锵声。
赵元庚心中猛地一紧。
“砰!”
值房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阳光照射进来,映出韩昶如同门神般的身影,以及他身后一群如狼似虎、手持兵刃的兵士。
兵部衙门的其他官员都被这阵势惊动了,纷纷从各自的值房里探出头来,脸上写满了惊疑不定。
“你……你们要干什么?!”赵元庚吓得后退两步,色厉内荏地喝道,“这里是兵部重地!岂容你们放肆!”
韩昶根本不跟他废话,亮出陈序的令牌和一份文书,声如洪钟:“奉临安府推官陈大人令!兵部职方司主事赵元庚,涉嫌勾结黑市,盗卖军中火雷,证据确凿!即刻锁拿归案!拿下!”
“胡说八道!你们这是诬陷!我要见尚书大人!”赵元庚惊慌失措,大声叫嚷挣扎。
两名兵士上前,毫不客气地扭住他的胳膊,冰冷的铁链“咔嚓”一声就套在了他的手腕上。
“带走!”韩昶大手一挥。
赵元庚像一只被拖去宰杀的年猪,一路嚎叫着被兵士从职方司拖了出来,穿过兵部衙门的重重院落。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兵部官员都目瞪口呆,窃窃私语声四起。
谁都没想到,陈序的刀,这么快就砍到了兵部!而且还是如此毫不留情地公开抓捕!
刑部大牢,另一间审讯室。
赵元庚被绑在刑架上,面如死灰,之前的官威荡然无存。
陈序坐在他对面,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
“赵主事,我们又见面了。”
“陈序!你……你竟敢公然抓捕朝廷命官!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赵元庚嘶哑着嗓子喊道。
“王法?”陈序抬起眼皮,淡淡地看着他,“私盗火雷,资敌牟利,这就是你赵主事眼里的王法?”
“你血口喷人!证据呢?!”
“要证据?”陈序笑了笑,对旁边示意了一下。
很快,被带上镣铐的钱老三被押了进来。
一看到钱老三,赵元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钱老三,把你刚才说的话,再当着赵主事的面,说一遍。”陈序命令道。
钱老三为了活命,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指着赵元庚就哭嚎起来:“赵大人!事到如今就别硬扛了!是你!是你把骊山大营报损的火雷偷偷弄出来交给我的!上面都是周炳周侍郎和史相爷的意思!我就是个跑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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