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知为何,老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一丝暗红的血。他用手背抹去血迹,眼神却异常明亮。手上快速掐算,还打了几个手印
老头喃喃低语错了...都错了...他盯着窗外逐渐消散的黑影,它们居然不是残念...
我手中的铜钱突然变得冰冷刺骨,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房间里的香火味陡然变成腐土的气息,神龛上的烛火诡异地变成幽绿色。
二十年前那个清明夜...突然老头的声音开始扭曲,接生婆从你娘肚子里抱出来的...是具死胎。
我猛地后退,脊背撞上冰冷的墙壁。
但你哭了。老头的脸在绿光中变形,你外婆跪在院子里烧了整夜的纸钱...第二天鸡叫时...你才有了呼吸。
窗外传来锁链拖地的声音,由远及近。老头痛苦地抱住头颅,他的指缝间渗出黑色的黏液。
你不是容器...他的声音夹杂着某种非人的回响,你是门。
地板开始震动,墙壁上浮现出无数扭曲的手印。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发现掌心的纹路正在蠕动重组,变成类似锁眼的图案。
它们不是在找你回忆...老头的眼球突然爆裂,黑色触须从眼眶中钻出,它们要你...开门。
我突然想起每个恐怖瞬间的共通点——三岁那晚的尿意、葡萄园的眩晕、八楼的心悸...都是在我最脆弱的时候。
锁链声已在门外。老头彻底异变成一团蠕动的黑影,发出最后的警告:
别让它们...找到钥匙...
房门轰然炸开,无数条沾满粘液的触须涌入门内。我下意识举起浮现锁眼图案的双手,那些触须在距我寸许的地方骤然停住。
触须的末端,缓缓睁开无数只眼睛。
它们在等待。
老头——或者说,那团占据了他形体的东西——发出的最后警告还在空气中震颤,房门外,由无数粘稠触须组成的洪流已然涌入。它们停滞在我面前,触须末端睁开的无数只眼睛,空洞、贪婪,又带着一种令人费解的……期待。
它们在等待。
等待什么?
我就是门。一扇它们渴望开启的、连接两个世界的“门”。
巨大的信息量和眼前超现实的恐怖景象,几乎要将我的理智碾碎。但求生本能,或者说,是二十几年来与这些异常共存所磨砺出的某种韧性,让我死死压住了喉咙里的尖叫。
我盯着自己摊开的双手,掌心的纹路已然彻底变形,构成了两个复杂、精密,仿佛由无数细微血肉齿轮嵌合而成的锁孔。它们微微搏动着,与我心脏的频率一致,传来一种冰冷的、非生命的活性。
“钥匙……” 我喃喃自语,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过无数片段。
三岁那晚,我不是被尿憋醒,是某种连接开始的悸动。
葡萄园的侵入,不是要占据,是某种存在试图校准频率。
八楼的黑影,不是恐吓,是某种意义上的……导航信标!
还有那些无处不在的“它们”,那些萦绕我童年的执念碎片,它们不是偶然聚集在我身边,它们是……探路者!是更庞大、更古老的存在投石问路派出的先遣队,用我熟悉的、源自此生记忆的碎片,来试探我这扇“门”的稳定性,摸索开启的方法!
我不是受害者,至少不完全是。我从出生那一刻——不,从在母体中停止心跳又被某种力量强行“启动”的那一刻起,就是一个被设定的坐标,一个被精心打造的通道!
恐惧依旧存在,但一种更深沉的、源于灵魂被亵渎和被利用的愤怒,如同岩浆般在我体内涌动。
那些眼睛还在等待,带着非人的耐心。
我不能开门。绝对不能。
我尝试握紧拳头,试图掩盖掌心的锁孔。然而,手指根本无法合拢,一股无形的力量固定着我的手掌,让那两个诡异的锁孔清晰暴露在外。
“滚开!”我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触须们微微晃动,那些眼睛眨动着,传递出一种……近乎嘲讽的意念。它们不急,它们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多等一会儿。它们知道,我这扇“门”,总有失控的时候。
我的目光扫过地上老头——不,是那团正在逐渐融化、失去形态的黑影。他之前的一切,算命、引导、甚至那柄桃木剑,或许都是一种试探,或者是他背后存在操控下,为了让我更快“认知”自身真相而上演的一出戏码。现在戏码落幕,真正的“观众”已经到场。
就在这时,我左手掌心的锁孔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痛!
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烧红的铁条正在试图插入、转动!
“呃啊——!”我痛呼出声,整个左臂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是了!“钥匙”并不一定是实体!可以是某种特定的能量频率,可以是强烈的负面情绪,可以是极度的恐惧……或者,是像我此刻因被欺骗和操控而产生的、滔天的愤怒与绝望!
它们在尝试用我的情绪作为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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