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主持的话语如同在幽暗的迷宫中点燃了一盏明灯,为我指明了前行的方向,尽管那道路依旧布满荆棘,但总算有了目标和希望。掌控自身,成为“守门人”,这个念头如同一颗种子,在我惶恐不安的心田中悄然扎根。
我们离开了那片静谧的山谷,在白主持的引领下,向着屠佤哈深处,他清修的小庙走去。那里将是我接下来修行和稳固道基的地方。张道长——不,现在我应该称呼他为师傅了,虽然拜师仓促,但名分已定,传道授业之恩,与父女无异。他的伤势在灵药和白主持的帮助下稳定下来,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然而,我们都低估了后山那“巡界者”的恐怖,也低估了“门”与“钥匙”融合体对它那致命的吸引力,以及……格桑喇嘛以生命为代价布下的“缚灵印”所能支撑的极限。
就在我们抵达白主持那小庙的当晚。
月黑风高,原本灵气充盈、令人心静的山谷,骤然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来自远方的庞大恶意所笼罩!那不是之前凶魂带来的阴冷,而是一种更古老、更蛮荒、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规则层面的压迫感!
“不好!”白主持原本在蒲团上静坐,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精光爆射,身形一晃已出现在庙外,望向老家后山的方向,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它……要强行冲关!比老衲预料的更快!”
师傅也瞬间警醒,抓起了身边临时削制的桃木剑,脸色煞白:“是因为清影……离得更近了吗?”
我体内的力量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后颈的缚灵印如同被烧红的烙铁,发出刺目的红光,剧痛钻心!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隔着千山万水,以我体内的“门”为坐标,疯狂地冲击着那最后的封印!
“吼——!!!”
一声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响彻在灵魂层面的、充满了无尽暴戾与贪婪的咆哮,从遥远的老家后山方向,横跨空间,轰然传来!
天空之上,云层疯狂卷动,形成一个巨大的、仿佛通往深渊的旋涡!旋涡中心,隐隐有惨绿与污黑交织的电光闪烁!
白主持须发皆张,白色藏袍无风自动,他双手急速结印,口中念诵着威力宏大的密咒,周身绽放出如同烈日般的璀璨白光,试图以自身无上修为,远程稳固后山的封印,隔断那“巡界者”对我体内坐标的感应和冲击!
“格桑留下的封印核心在后山,它与清影体内的印记同源共振!它想以此为跳板,彻底降临!”白主持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显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然而,那“巡界者”积蓄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力量,在“门”与“钥匙”合一的我这个绝佳坐标的引诱下,爆发出了毁天灭地的威能!
“咔嚓——!”
一声仿佛灵魂被撕裂的脆响,在我脑海深处炸开!
我后颈的缚灵印,那由格桑喇嘛毕生修为凝聚、保护了我二十四年的最后屏障,在这一刻,彻底崩碎了!
“噗——!”我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感觉灵魂仿佛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一股冰冷、死寂、充满毁灭意志的庞大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流,就要从那裂口处涌入,占据我的一切!
几乎在缚灵印破碎的同一时间,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家后山,那被格桑喇嘛以灵魂封印的“鬼门”处,传来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一道粗大无比的、混合着无数怨魂哀嚎的污秽光柱,冲天而起,直贯那道云层旋涡!
“呃啊——!”
白主持如遭重击,身体剧烈一震,那璀璨的白光瞬间黯淡下去!他试图远程稳固封印的行为,被那“巡界者”借助鬼门爆发出的力量强行打断,并遭到了猛烈的反噬!他脸色瞬间变得金纸一般,一口蕴含着淡金色光点的鲜血狂喷而出,身形踉跄后退,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已无再战之力!
“白主持!”师傅惊骇欲绝,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白主持。
而就在这时,那云层旋涡中心,一道凝练到极致、蕴含着“巡界者”部分本源意志的漆黑阴影,如同陨星般,无视了空间的距离,朝着我们所在的小庙,朝着我这扇彻底洞开的“门”,轰然坠落!
阴影未至,那恐怖的威压已经让整个山谷的空气凝固,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凋零!小庙的瓦片簌簌落下,墙壁出现裂痕!
“清影!躲开!”师傅目眦欲裂,他一把将我推向身后,毫不犹豫地燃烧了自己本就未痊愈的根基和残存的所有法力!他将那张我熟悉的、曾暂时救过我的“血隐遁空符”拍在自己胸口,整个人化作一道决绝的金红色流光,义无反顾地迎向了那道坠落的毁灭阴影!
“师傅!不要!”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拉长。
我看到师傅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一丝未能护我周全的遗憾,和“替为师走下去”的殷切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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