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咯咯”的骨骼摩擦声如同死亡的倒计时,在幽闭的墓道里疯狂回荡!两排陶俑眼窝中的惨绿鬼火越发明亮,它们转动着僵硬的脖颈,锈蚀的兵器带着刺耳的金属刮擦声,彻底锁定了我们这四个不速之客!
“退!快退到门边!”钱道友厉声大喝,反应极快,一把将还在发愣的阿关拽向身后,同时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刻画着符文的短刃。
师叔脸色剧变,手掐法诀,口中疾念护身咒,一层淡淡的金光勉强笼罩住我们四人,但在这浓郁如实质的阴煞之气冲击下,金光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我体内的道基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抵抗着那几乎要冻结灵魂的寒意,但后颈那空荡荡的撕裂感却传来一阵阵针扎似的剧痛,仿佛这墓穴中的阴煞正在通过这个“伤口”疯狂涌入!更可怕的是,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不仅仅是这些陶俑,整个墓穴深处,似乎有更多沉睡的、充满恶意的意念,正在被我们这些生人的气息和即将爆发的冲突所唤醒!
“咔嚓!”
离我们最近的一个陶俑,猛地踏前一步,手中的青铜长戈带着一股恶风,直劈师叔的面门!动作僵硬却势大力沉!
师叔不敢硬接,侧身闪避,长戈擦着他的道袍划过,砸在青石地板上,火星四溅,石屑纷飞!
与此同时,其他陶俑也纷纷动了起来,它们迈着笨重却坚定的步伐,从两侧向我们包抄过来,手中的锈剑、残刀织成一张死亡的罗网!它们没有嘶吼,只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和兵器破空的声音,反而更添恐怖!
“它们的核心在胸口!打碎它们!”钱道友经验老到,一眼看出了关键。他身形如鬼魅,避开一柄劈来的锈剑,手中符文短刃精准地刺入一个陶俑的胸口!
“噗!”一声闷响,那陶俑胸口碎裂,一股黑气从中逸散出来,它眼中的鬼火瞬间熄灭,动作戛然而止,哗啦一声散落成一堆碎陶片。
有效!
师叔也反应过来,他虽不擅近战,但道家真元对这类邪物有克制之效。他并指如剑,指尖凝聚金光,点向另一个陶俑的胸口,同样将其击溃。
阿关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咬着牙,挥舞着工兵铲,胡乱地挡开一柄刺向他的青铜矛头,火星直冒,虎口震得发麻。“妈呀!这玩意儿劲儿真大!”
我强忍着灵魂层面的不适和身体的冰冷,也试图加入战斗。我调动体内那初生的道力,学着师叔的样子,凝聚于掌心,拍向一个靠近的陶俑。
“砰!”道力击中陶俑胸口,确实让它动作一滞,胸口出现裂纹,但并未立刻崩碎。显然,我的力量还太弱小了。那陶俑受创,反而更加凶戾,舍弃了师叔,转向我,手中的残刀带着凄厉的风声砍来!
“清影小心!”师叔惊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猛地撞开我!
是阿关!他用尽全力把我撞到一边,自己却暴露在刀锋之下!
“阿关!”钱道友目眦欲裂。
眼看那残刀就要将阿关劈成两半,阿关似乎吓傻了,呆立不动。然而,就在刀锋及体的瞬间,他脖子上挂着的一个不起眼的、看似是潮流饰品的金属吊坠,突然爆发出了一团柔和的、却坚韧无比的白光!
“铮!”
残刀砍在白光上,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被硬生生弹开!那陶俑也被这股反震之力震得倒退两步。
所有人都是一愣,连阿关自己也惊讶地看着胸口的吊坠。
“护身法器?!”钱道友又惊又喜,“你小子身上还有这好东西?!”
阿关茫然地摇摇头:“我……我不知道啊,这是我爸去年去国外旅游给我带的纪念品……”
但现在没时间深究。陶俑们依旧在不断涌来,虽然被我们击碎了几尊,但它们的数量似乎源源不断,从黑暗的甬道深处,还有更多的“咯咯”声在逼近!
“不能纠缠!必须打开这门!”师叔一边抵挡,一边焦急地喊道。
钱道友目光扫过青铜门,又看了看门前地上那圈赤硝粉。赤硝粉散发出的微弱阳气,似乎让这些陶俑有些忌惮,不敢直接踩踏,但也支撑不了多久。
“清影!”钱道友猛地看向我,眼神锐利,“你感觉这门后的东西,和这些陶俑,气息是否同源?!”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集中精神去感知。门后那庞大的、充满怨恨的死寂意志,与这些陶俑身上散发的阴煞之气,确实同出一源,但门后的那个,更加凝聚,更加……古老和强大!仿佛是一切阴煞的源头!
“是同源!但门后的……是主体!”我急促地回答。
“好!”钱道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赌一把!师叔,你和我挡住这些鬼东西!清影,你用你的血,混合道力,抹在门上的鬼头门环!试试看!阿关,护住清影!”
用我的血?我愣了一下,但看到钱道友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和越来越危急的形势,我一咬牙,用短刃划破指尖,殷红的血珠渗出。我调动体内那不算深厚的道力,混合着指尖的鲜血,按照钱道友的指示,猛地按向了青铜门上那狰狞的鬼头门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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