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空间内,空气仿佛凝固了。手电的光柱聚焦在那枚悬浮于缓慢运转法阵中央的暗银色令牌上,以及石台上那本厚厚的兽皮书册和玉盒上。沈师兄胸前的古神煞晶传来阵阵奇异的共鸣震颤,让这死寂的空间多了几分诡异的“活”气。
“天衡令……副令?”岑老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但更多的是一种如临大敌的凝重。他缓缓上前几步,却没有贸然触碰任何东西,而是仔细地观察着那三具围坐的遗骸、他们身下的法阵,以及令牌和书册。
“副令?”我低声问,“和‘天衡令’有什么区别?”
“据极古老的残卷提及,‘天衡令’乃是上古天庭(或某个统治诸界的至高机构)赐予正统衡仪使的最高信物与权柄象征,持之可一定程度上调动天地法则之力,穿梭稳固的界域通道,甚至命令一些古神眷族。”岑老目光不离令牌,快速解释道,“而‘副令’,则是由‘天衡令’持有者分出的次级权限令牌,通常赐予重要的副手或执行特殊任务的小队,同样具备部分威能,但更重要的是,它往往是指引、开启特定地点或设施的‘钥匙’。”
他指向那三具遗骸:“他们,很可能就是最后一任驻守此‘观澜台’的衡仪使,或者至少是持有‘副令’的核心成员。这法阵,应是以他们残存的魂力与‘副令’相连,维持着最基本的运转,保护着这里的核心之物——这本《昆仑巡天考》和那个玉盒。或许,也微弱地维系着外面某些残留禁制,避免此地彻底被虚空吞噬或邪物占据。”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拿走令牌和书?”沈师兄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但手并未伸向令牌。煞晶的共鸣让他有些躁动,但也让他本能地感到这令牌和此地的不凡。
“不可鲁莽。”岑老摇头,“此阵虽弱,却与三位前辈遗骸魂力相连,更是维持此空间与‘副令’平衡的关键。强行取走,恐引阵法崩溃,空间湮灭。而且,这‘副令’既是‘钥匙’,也可能连接着某种……我们尚不知晓的通道或禁制。”
云煌的目光则被那本兽皮书册吸引:“《昆仑巡天考》……里面或许记载着关于昆仑之巅、界域缝隙,乃至‘天衡令’本身的秘密。”
“还有这玉盒。”我补充道,钥匙本源对那玉盒的感应很模糊,但它周围的“空间膜”似乎异常稳定,隔绝了一切窥探,“里面装的,可能是比书册更重要的东西。”
就在我们权衡之际,我忽然感觉到,钥匙本源捕捉到的那一丝来自此地的“稳定”空间波动,并非仅仅来源于这个小小的地下空间,而是隐隐指向……三具遗骸围坐的中心点下方!
“岑老,这法阵下面……好像还有东西!空间波动更‘深’!”我压低声音,心脏莫名加速跳动。
岑老神色一凛,再次仔细观察地面法阵的纹路。良久,他才沉声道:“这不是单纯的防护或维持法阵……这更像是一个……‘坐标锚定’与‘空间门扉’的复合基础阵!它以‘副令’为核心,以三位前辈的魂力为能源,维持着一个极其微小、但非常稳定的‘空间坐标’!这个坐标,很可能就指向《昆仑巡天考》中记载的、或者他们奉命镇守的……某个真正重要的地点!”
“你是说,这下面,或者通过这个坐标,能去往另一个地方?”沈师兄眼中精光一闪。
“有可能。而且,看这法阵纹路,‘门扉’的开启,似乎需要满足特定条件,或者……持有正确的‘钥匙’。”岑老的目光再次落在暗银色令牌上,“‘天衡令’副令,很可能就是钥匙之一。”
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而紧张。是尝试开启这个可能通往未知之地的“门扉”,还是仅仅拿走书册和玉盒(这同样风险巨大)?或者……什么也不做,默默退走?
“三位前辈坐化于此,以残魂守护此地,这《昆仑巡天考》和玉盒,乃至这‘门扉’,绝非无的放矢。”云煌缓缓道,声音带着一种同属“守护者”立场的理解,“他们或许在等待……能够继承其志的后人。”
“也或许,是个陷阱。”沈师兄冷静地泼冷水,“谁知道那门后面是什么?万一放出个比‘饕餮之影’更麻烦的东西呢?”
岑老陷入沉思。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紫色木杖上敲击着,目光在遗骸、令牌、书册、玉盒和地面法阵之间游移。最终,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青云子道友的预言,百慕之渊的异变,煞晶的源头,昆仑之巅的隐秘……这一切,或许都能在这里找到更清晰的线索。我们一路行来,历经生死,不就是为了追寻答案,尝试阻止可能的大劫吗?”他看着我们,“机遇与风险并存。但若连这一步都不敢踏出,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与牺牲,又有何意义?”
他顿了顿,继续道:“稳妥起见,我们可以先尝试翻阅《昆仑巡天考》,看能否找到关于此地、此阵、此令以及‘门扉’的记载。但翻阅时需极度小心,不可触动任何禁制。同时,清影,你全力感应这法阵下方的空间坐标,尝试解析其性质,是否稳定,是否有强烈的危险气息外泄。云煌,感应地脉与这里能量流的关联。沈小子,警戒,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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