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简入手温润,却沉重如铅。我深吸一口气,将全部心神沉入其中,钥匙本源带来的空间感知与能量脉络辨识力,在这一刻被我催动到极致。古老的文字如同活了过来,与玉简内部流转的微光能量纹路相互映照,在我脑海中艰难地拼凑、解读着。
时间仿佛被拉长,又仿佛在飞速流逝。我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精神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倾泻。玉简中的信息浩如烟海,且极其艰深晦涩,涉及上古星象、空间拓扑、能量阵法学、乃至部分早已失传的法则运用。大部分内容我根本看不懂,只能囫囵吞枣,拼命寻找与“定星台”、“中枢水晶”、“封存”、“延缓”、“维生”相关的只言片语或能量结构图。
“找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半小时,我猛地低呼一声,指尖颤抖地停留在一段相对清晰、旁边还附有简单能量回路线条图的记载上。
“快说!” 沈师兄立刻靠近。
云煌也分出一丝心神望向我。
“这里……记载了一种‘定星台’的应急功能,名为‘凝时归藏’。” 我快速解读着,声音因激动而发颤,“大意是,在值守者重伤濒死、或需长期保存重要物品时,可借助中枢‘定星水晶’之力,结合‘天衡令’副令的坐标锚定特性,引动‘定星台’积蓄的‘星脉地髓’能量,在平台法阵之上,构筑一个微型的、独立的‘时空凝滞泡’。”
“泡内的时间流速被极度减缓,近乎静止;能量交换近乎隔绝,可阻止伤势恶化、能量流失、乃至法则侵蚀的扩散;同时,‘天衡令’副令会留下一个‘回归信标’,只要信标不毁,未来在特定条件下(可能需要更高阶的‘天衡令’或掌握特定秘法),就有机会重新打开‘凝滞泡’,取出其中封存之物或……人。”
“但是!” 我话锋一转,脸色凝重,“启动‘凝时归藏’,需要满足几个苛刻条件:第一,必须有完整的‘天衡令’副令作为核心锚点与信标载体;第二,需要有至少一位具备足够权限或‘衡仪使’身份烙印(可能指某种灵魂印记)的个体,以自身精血与魂念为引,配合特定咒诀,引导‘定星水晶’与法阵共鸣;第三,需要消耗‘定星台’储备的大量‘星脉地髓’能量,根据封存对象的‘体量’与‘伤势严重程度’而定。记载警告,若能量不足,可能导致封存失败,甚至引发‘定星台’核心能量反噬,摧毁一切。”
“还有……” 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记载最后提及,‘凝时归藏’一旦启动,被封存者的状态将完全凝固。理论上,只要‘凝滞泡’不被破坏,‘回归信标’存在,就永远保留着‘复苏’的可能。但复苏的具体方法……玉简中……没有记载。只说,或许在更高层级的‘天衡正殿’或‘昆仑之巅’的核心秘库中,存在相关记载。”
说完,我看向岑老。这意味着,即使成功封存,也只是将岑老的生命和伤势“暂停”,给了他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可能性”,却无法保证一定能救活他。而且,启动封存,需要付出代价,消耗此地宝贵的能量,甚至可能影响“定星台”指引“接引云桥”的功能。
沈师兄沉默片刻,看向云煌:“云小子,岑老现在这情况,还能撑多久?用你的龙气护着,大概能拖多长时间让伤势不继续恶化?”
云煌脸色苍白,维持龙气输入对他消耗也很大:“最多……半个时辰。那道‘玄冥寒气’极其歹毒,正在不断侵蚀岑老最后的生机和残魂,我的龙气只能勉强延缓,无法阻止。而且,岑老神魂受创太重,意识已经完全沉沦,若非一股极强的执念撑着,恐怕早已……”
半个时辰!而“接引云桥”每次只出现半个时辰!时间冲突了!
“没有选择了。” 沈师兄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先救岑老!‘凝时归藏’!我们三个,谁有那个什么‘衡仪使身份烙印’?老头的精血魂念?他现在这样子……”
“记载说,需要‘具备权限或烙印’的个体。” 我飞快地重新扫视那段文字,“并未指定必须是封存者本人。而且,记载中还提到一种特殊情况:若正统‘衡仪使’无法行动,可由其‘血契传承者’或‘同源道印共鸣者’代为引导,但成功率会降低,且对引导者负担极重,可能损伤根基。”
“血契传承?同源道印?” 云煌皱眉。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岑老的‘传承者’。” 我看向岑老,又看向自己手中的钥匙本源,一个模糊的想法浮现,“但我的‘钥匙’本源,还有沈师兄你的‘古神煞晶’,都与上古之事、与‘天衡令’体系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共鸣?”
沈师兄看了一眼胸前的煞晶,又看了看我:“怎么试?”
“精血为引,魂念沟通。” 我咬牙道,“将我们的精血滴在‘天衡令’副令上,同时以自身最强的、与上古或空间相关的力量(我的钥匙本源,你的煞晶核心煞气,云煌的纯净龙气)尝试共鸣副令和中枢水晶,模拟‘衡仪使’的波动。再配合玉简中记载的启动咒诀……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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