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东说的位置,在运动员班车出入口那里等候着,一辆班车驶来,在我面前停下。运动员班车的车门刚打开,我就攥着黄蓝色毛巾上车。
车里光线有点暗,大部分队员都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东坐在靠窗的位置,见我上来,抬了抬手,眉梢挑了挑,眼里漾着笑。
我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坐下,刚想开口说上午的比赛多精彩,看到前排恺哥头歪在一边闭目养神,又把话咽了回去,只对着东比划了个“厉害”的口型。
他凑近我耳边,热气拂过耳廓:“叫了客房送餐,回房间吃,到时候慢慢说,不用拘谨,他们都累了。”
我点点头,指尖在膝盖上悄悄画着圈。车窗外的树影飞快往后退,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发动机的低鸣,和他偶尔转头看我的目光相遇,像揣了颗小太阳在怀里,暖融融的。
回到房间,门刚关上,我就忍不住了:“你上午那个反手拧拉也太绝了!尤其是第三局那个擦边球,海东东脸都白了!”
东帮我把毛巾放到沙发上,笑着看我手舞足蹈:“就你看得仔细。”
“那当然,”我凑到他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我位置正对着你,你每一个球我都盯着呢。还有你冲我笑那次,赵子豪都看见了,笑得像个笨熊猫。”
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还说别人,你挥毛巾的样子,比人明星的灯牌还显眼。”
客房服务刚好敲门,我一边吃一边继续说,从他的发球说到跑动,连他擦汗时毛巾的角度都点评了一番,东只是笑着听,时不时给我夹一筷子菜。
“你怎么不说话呀?”我戳了戳他的胳膊。
“听你说啊,”东扒口饭,“看你激动的,比我赢了还开心。”
“那当然,”我理直气壮,“我男朋友赢球,我能不开心吗?”
吃完饭,东把碗碟收去门口,东:“睡会儿?下午还有训练。”
我点点头,跟着他躺到床上。房间里拉了窗帘,光线昏昏的,刚好适合睡觉。他把我揽进怀里,下巴抵在我发顶,呼吸均匀地洒在颈窝。
“晚上比完赛,你就要回去了?”他突然开口,声音有点闷。
“嗯,”我往他怀里蹭了蹭,“明天周一,得上班。年假得省着点用,等你去德国时再用。”
“那看完比赛晚上一起吃个饭再走?”他收紧手臂,“就酒店餐厅,很快的。”
“不了,”我叹了口气,“赶时间呢。不吃饭回去都得凌晨三四点,吃了饭怕是要通宵开。我买点面包路上吃就行。”
他沉默了会儿,在我额头亲了亲:“那比完赛,还在停车场出口等我,坐班车回去快。”
“好。”
“对了,”他忽然说,“宝,明天比赛结束,我后天想回广州看看爸妈。马上要去德国了,也挺久没见他们了。”
“那是应该回去一下的,”我笑着抬头看他,“去几天?”
“就一两天吧。”他摸了摸我的头发,“我知道你会想我,所以打算住一晚,大后天就飞回上海。”
我忍不住笑了:“急什么。这样,你好好陪叔叔阿姨,我下周五晚上飞广州,我也很久没见他们了。过去陪他们过周末,周日晚上咱们一起回上海,好不好?”
他明显愣了一下,眼睛一下子亮了,把我抱得更紧,力道大得像要嵌进他怀里:“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捏了捏他的脸颊,“你能想着先回去陪爸妈,说明你很细心啊,我的樊先生,我怎么能拖后腿。”
“该说你很好才对,樊太太,”他低头吻了吻我的唇角,声音又哑又软,“不催着我回上海陪你,还愿意过来陪我见爸妈。”
“行了行了,”我笑着推他,“我们再互相夸下去真没时间睡午觉了。下午你还得训练呢。”
他低笑出声,翻身把我压在身下,吻密密麻麻落下来,从额头到鼻尖,最后停在唇上。
窗帘缝漏进的光落在他睫毛上,像撒了把金粉,吻得又轻又慢,带着舍不得的温柔。“睡吧,”他终于松开我,额头抵着我的,“醒了就该去场馆了。”
我点点头,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就睡着了。梦里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和他吻我时的温度。
晚上的班车比上午热闹些,队员们有说有笑的,赵子豪凑过来:“嫂子晚上还坐老位置?”
“嗯。”我有点不好意思,东在旁边踹了他一脚:“好好坐着。”
到了场馆,东去热身区,我照旧排队进场。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广播报上海队出场,全场的欢呼声差点掀翻屋顶。
东走出来的时候,目光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我,对着我点点头,我赶紧举起毛巾晃了晃。
第一场双打结束后,轮到东上场,对手是松岛。这日本小将速度极快,打的很凶,一上来就给了东一个下马威,连得两分。
“樊振东加油!”我使劲挥着毛巾,旁边的球迷也跟着喊,声浪一波接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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