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东开着车,我瘫在副驾上,连抬手调空调的力气都没有。窗外的晚霞慢慢沉下去,路灯一盏盏亮起来,暖黄的路光映在东的侧脸上,把他的睫毛和手臂上的肌肉线条衬得格外清晰。
我盯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分明,虎口处还有练球磨出的薄茧,突然鼻子一酸,瘪了瘪嘴。东余光瞥见我的小动作,放慢车速,腾出一只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怎么了?累哭了?”
“不是累的,”我声音有点哑,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我就觉得,我才练这么一会儿就累成这样,你却要天天练,练了十几二十年,肯定更辛苦。”说着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砸在裤子上。
东把车停在路边,侧身过来,用指腹轻轻擦掉我的眼泪,笑着说:“笨蛋樊太太,我是运动员啊,这是我的工作,就像你每天看案卷、写报告一样,虽然累,但都是该做的。”
“不一样,”我摇摇头,靠在他肩膀上,手臂紧紧挽着他的胳膊,“我的累坐着就能歇过来,你的累是实打实的肌肉酸痛,是练到半夜还得看录像的疲惫。”
他低头亲了亲我的发顶,声音软下来:“那你想啊,如果这个训练强度人人都能承受,那冠军凭什么是我呢?而且有你心疼我,再累也觉得值了。”
车子开进小区停车场,东停好车,先下车绕到副驾,打开车门后弯腰,稳稳地把我抱了起来。“哎,我能走!”我想挣扎,却被他按住后背。
“别动,”他低头看我,眼里满是宠溺,“累了就别逞强,我背你上去。”说着就把我转了个方向,让我趴在他背上,双手稳稳托着我。
晚风卷着残留的桂花香飘过来,停车场的灯光把我们的影子叠在一起。东的脚步很稳,后背结实又温暖,我把脸贴在他的颈窝,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还有训练后残留的一点汗水味,但一点都不难闻,反而让人觉得安心。
“你今天练体能的时候,子豪他们说你对我偏心,”我趴在他耳边小声笑,“说你对他们可严了,对我就调小强度,还陪着做。”
东脚步顿了顿,笑着说:“你是我女朋友,当然要偏心。他们是队友,也是运动员,不严点怎么进步?”
“那你以后可别对我太松,”我轻轻掐了掐他的肩膀,“不然我减肥永远成功不了,波尔的饭局上我都不好意思吃。”
他背着我走进电梯,按下楼层键:“放心,等你减到满意的体重,我就带你去吃顿好的,想吃什么都依你。”
回到家,我瘫在沙发上,连鞋都懒得脱。东先去给我倒了杯温牛奶,递到我手里:“先喝口牛奶,补充点能量,一会儿再洗漱。”
我接过牛奶,喝了一口,突然想起波尔的饭局:“对了,波尔他们一家人来,我们得准备点礼物吧?总不能空着手去。”
东坐在我旁边,揉了揉自己的腿——刚才背我上楼,大概也累了。“我准备了签名球拍,给他儿子也准备了一把小号的。”
“签名球拍是挺好,”我摇摇头,“但你每次送朋友都是签名球拍,有点没新意。我们得再准备点有中国特色的礼物,比如什么刺绣、剪纸之类的,让他们带回去当纪念。”
东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那明天你下班一起去商场逛逛?我训练完就过去找你,一起挑。”
“行,”我点点头,把空牛奶杯放在茶几上,“但是那签名球拍也带上,双份礼物,显得我们有诚意。”
东轻笑着,却瞥见我散在沙发上的湿头发,起身从浴室里拿了吹风机。“过来,吹头发,”他把吹风机插上电,招手让我过去,“别总湿着头发坐,老了会头痛。”
“噢…跟我妈说的话一样。”
“那都是关心你!”
“我今天累了,手都抬不起来,不想吹,”我瘫在沙发上不动,还故意把头发往沙发外挪了挪,“你看,我没压着头发,晾着呢,一会儿就干了。”说着还抖了抖头发,发梢的水珠落在地板上。
东无奈地摇摇头,走过来把我拉起来,让我坐在沙发上,他坐在我面前,拿起一撮头发,打开吹风机。暖风拂过头发,带着他指尖的温度,很舒服。他的动作很轻,生怕扯到我的头发,还时不时用手摸一摸头发的干湿程度,温柔至极。
东一边吹头发,一边絮絮叨叨:“你上班别总坐着,每隔一小时站起来活动活动,不然腰会疼。晚上别熬夜刷手机,就算要整理案卷,也别超过十一点。还有,多喝水,你总忘了喝水,嘴唇都干了……”
吹风机嗡嗡响,我没听清他具体说什么,反正他说一句,我就“嗯嗯嗯”地应一句,眼睛还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礼物推荐。
东大概听出我的敷衍,关掉吹风机,用手指戳了戳我的头:“别嗯嗯嗯的,我刚才说的你都听进去了吗?”
我吐了吐舌头,笑着说:“听进去了听进去了,不就是让我注意身体嘛,我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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