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回响》片场的民国街景刚被晨雾笼罩,苏晚星就坐在化妆间的镜前,指尖捏着一枚银色钢笔。
这是她为《雾中灯火》里苏念准备的道具,笔身上刻着细小的“正义”二字,是她特意找工匠定制的。
镜中映出的林晚秋眉眼温婉,可她脑海里盘旋的,却是苏念解剖台上冷静专注的眼神。
“星姐,陆承宇导演的助理刚才发来消息,说今天下午让你去工作室一趟,说是《雾中灯火》的选角有最终结果了!”
小雅捧着保温桶跑进来,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秦曼姐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她让你别紧张,无论结果如何,你的准备都足够充分。”
苏晚星握着钢笔的手微微收紧,笔身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
从第一次试镜到现在,两个多月里,她几乎把所有休息时间都投入到苏念这个角色上。
跟着法医顾问学习解剖流程,记满了三本专业术语笔记;
为了理解“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的状态,她查阅了数十篇心理学论文,还去医院观摩心理医生的诊疗过程;
甚至为了呈现苏念“用冷静掩饰脆弱”的细节,她对着镜子练习“眼神控制”,从“解剖时的专注”到“提及父亲时的微颤”,每个表情都反复打磨。
“我知道了。”苏晚星点点头,对着镜子整理好林晚秋的发髻,“先把今天的戏拍好,其他的等见过陆导再说。”
话虽如此,拍摄时她还是忍不住走神——那场戏是林晚秋在报社收到特务威胁信,需要演出“表面平静,内心警惕”的状态,她下意识地模仿了苏念“指尖扣桌”的小动作,直到导演喊“卡”,才猛然回过神。
“晚星,刚才那个扣桌的动作,是你新设计的?”许晴走过来,递过一杯热茶,“很贴合林晚秋‘外柔内刚’的性格,比单纯的眼神戏更有层次。”
苏晚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最近琢磨另一个角色时想到的,没想到不知不觉用在了这里。”
许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是《雾中灯火》的苏念吧?我听说那个角色很有挑战性,需要既懂专业,又能演好内心戏。”
“确实很难。”苏晚星坦言,“苏念是法医,又是含冤父亲的女儿,她的‘冷’不是天生的,是用专业武装的铠甲。
我总担心自己演不好她‘解剖时冷静,独处时崩溃’的反差。”许晴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你最擅长的就是用细节打动观众。
当年春燕‘挑水时晃悠的水桶’、林晓‘低头时垂落的发丝’,不都是靠这些小细节让角色活起来的吗?苏念也一样,只要你真正走进她的心里,就一定能演好。”
中午休息时,秦曼终于赶到片场,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这是《雾中灯火》的最终剧本定稿,还有陆导标注的重点场次。
刚才我跟他助理确认过,今天下午不仅是宣布结果,还要进行最后一轮‘对手戏试镜’,和你搭戏的是影帝周翊,他已经确定出演男主角——刑警队长陈默,和苏念是追查真相的搭档。”
苏晚星接过剧本,指尖抚过“苏念”的名字,陆承宇的批注密密麻麻:“苏念与陈默第一次见面时,需带‘职业疏离感’,握手时指尖微收,体现对陌生人的警惕”
“发现父亲案件关键证据时,瞳孔可微缩,但手部动作需保持稳定,符合法医职业素养”。
这些批注和她的角色笔记不谋而合,让她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下午两点,陆承宇的工作室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模拟解剖台上,不锈钢器械反射出冷光。
苏晚星穿着一身简洁的白衬衫,站在解剖台旁,与周翊对视——他穿着警服,眼神锐利,瞬间带入了陈默的角色。
“我们试第三场戏,苏念在解剖室发现陈默隐瞒证据,两人爆发争执。”
陆承宇坐在监视器后,语气平静,“记住,苏念的愤怒不是外放的嘶吼,是‘专业被亵渎’的失望,还有‘真相被掩盖’的焦灼。”
“开始!”
苏晚星拿起解剖刀,对着模拟尸体的“伤口”做检查,周翊站在她身后,递过一份报告:“这是死者的初步尸检结论,你先看看。”
苏晚星接过报告,目光扫过几行字,动作突然顿住,握着解剖刀的手微微收紧,却没有回头:“陈队长,这份报告里少了死者指甲缝里的残留物检测结果,是忘了附页,还是故意隐瞒?”
周翊上前一步,试图解释:“这个检测结果还没定论,我怕……”
“怕影响你的侦查方向?”苏晚星猛地转身,眼神里没有愤怒的火焰,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作为法医,我只认证据;作为警察,你该做的是追查真相,不是选择性隐瞒。
我父亲当年就是因为‘证据不足’被定罪,你现在的做法,和当年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戳心,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解剖刀的刀柄,那是她为苏念设计的“焦虑时的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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