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靖以幽冥扇斩断百炼青钢剑,强势晋级决赛,在整个王家坳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波澜。
那柄通体乌黑、毫不起眼的扇子,此刻在所有人眼中,已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强大的色彩。
演武场上的喧嚣渐渐散去,但暗涌的激流却转向了更为隐秘的方向。
王靖回到自家小院,尚未坐定,父亲王承宗便一脸凝重地推门而入。
“靖儿,”王承宗眉头紧锁,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担忧,“你今日在擂台上使用的那把黑扇……究竟从何而来?”
王靖早已料到有此一问,心中早有腹稿,平静答道:
“父亲,是孩儿前些时日于后山偶然拾得,见其材质特殊,便留作了防身之物。”
“拾得?”
王承宗显然不信,目光灼灼地盯着儿子,“何等机缘,能拾得如此神兵?竟能轻易斩断百炼青钢!你可知,此物已引起大长老的注意!”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急迫:“方才大长老离开时,面色极为不善,直奔祖宅正堂而去,只怕此刻已在族长面前……此事,怕是难以善了!”
王靖眼神微凝,握着幽冥扇的手紧了紧。
大长老王擎,外劲巅峰修为,在族中权势极大,且一向与身为族长的爷爷王磐不甚和睦,对其孙王雄更是溺爱有加。
今日自己挫了王雄风头,又显露如此异宝,对方借机发难,几乎是必然。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一名族老便面色严肃地来到小院外,沉声道:“承宗,王靖,族长与大长老有请,即刻前往祖宅正堂议事。”
该来的,终究来了。
王承宗与王靖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王承宗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低声道:“无论如何,为父与你一同承担。”
父子二人跟随族老,一路无言,来到庄严肃穆的祖宅正堂。
正堂之内,气氛压抑。
族长王磐端坐主位,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
但熟悉他的人都清楚,那微微抿起的嘴角,显示他内心并非毫无波澜。
大长老王擎则坐在左下首首位,脸色阴沉如水,目光锐利如鹰,在王靖踏入正堂的瞬间,便死死锁定在他手中那柄幽冥扇上,毫不掩饰其炽热的贪婪与势在必得。
两侧还坐着几位族中颇有威望的长老,此刻也都是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孙儿王靖,拜见族长,各位长老。”王靖依礼躬身。
王承宗也紧随其后行礼。
“嗯。”
王磐微微颔首,目光落在王靖身上,带着一丝复杂,“王靖,你今日表现,着实令人惊讶。”
不等王磐多说,大长老王擎便冷哼一声,抢先开口,声音沙哑而充满压迫感:
“王靖,你可知罪?!”
一顶大帽子,直接扣了下来!
王承宗脸色一变,正要开口辩解,王靖却已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王擎:
“不知大长老所言何罪?孙儿勤勉修炼,于族比中奋力拼搏,何罪之有?”
“勤勉修炼?奋力拼搏?”
王擎嗤笑一声,手指猛地指向王靖手中的幽冥扇,“你若凭自身实力获胜,自然无过!但你扪心自问,你今日连胜强敌,甚至斩断王风百炼青钢剑,靠的当真是你苦修而来的微末修为吗?!”
他声音陡然拔高,义正词严,仿佛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
“你靠的,是这件来路不明的邪异兵器!此物凶戾诡异,绝非正道!我王家世代清白,以武传家,岂能容弟子倚仗此等不明不白、恐招灾祸的邪物取胜?!这不仅是玷污族比公平,更是为我王家埋下祸根!此乃一罪!”
他顿了顿,阴冷的目光扫过王磐,继续道:“其二!此等重宝,岂是你一介小辈所能私有?理应交由族中保管,由族长与诸位长老共同鉴定,若确系正道宝物,再论功行赏,酌情分配,方能物尽其用,壮我王氏!你隐匿不报,妄图私吞,是为不忠不义!”
一番话,冠冕堂皇,直接将王靖推到了家族利益与规矩的对立面。
王擎说完,冷冷地看向主位上的王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族长,你以为如何?此子身怀异宝,来历不明,若传扬出去,说我王家子弟使用邪物,只怕有损我王氏数百年清誉!更可能引来外界觊觎,为我族招致灭顶之灾!为家族计,此物必须收回,严加看管!至于王靖……念其年幼,或可从轻发落,禁足思过!”
图穷匕见!
他的最终目的,就是要逼王磐表态,强行夺走幽冥扇!
王磐眉头紧锁,放在扶手的手指微微用力。
他如何不知王擎的私心?
但王擎所言,站在家族大义的层面上,确实难以直接反驳。
尤其是“引来外界觊觎”这一点,更是戳中了他作为族长最深的忧虑。
王家如今式微,再也经不起任何风浪了。
“王靖,”王磐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大长老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你此扇……究竟从何而来?若真是机缘所得,道明缘由,族中亦不会亏待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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