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是京城!”
陈默的声音不大,但基地里的每个人都听清了。
刚刚还因为“秦家军”三个字而有些激动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去。
京城来的军用探针,意思很明白了。
“妈的!跟他们拼了!”陈默这个技术宅,此刻却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双手拍在键盘上,眼睛通红。
“我他妈现在就写个病毒,顺着网线反攻回去!老子倒要看看,对面坐着的到底是哪个孙子!”
“住手!”
屏幕里,传来秦川虚弱但坚定的声音。
他的声音很冷静,让冲动的陈默安静下来。
“秦川……”陈默回头,语气不甘,“难道我们就这么干看着,任由他们在我们家里装监控?”
“他们这么做,是因为害怕。”
屏幕里的秦川调整了一下坐姿,脸色苍白,面无表情。
“他们在害怕,想知道我们究竟是谁,手里到底有多少东西。”
秦川的看了一眼众人,声音虽然虚弱,但逻辑很清晰:
“我们现在还拼不过他们。对方的力量太强,在网上开战就是找死。我们不能激怒他们,而是要……让他们摸不清底细,因为搞不清楚状况,他们才会更害怕。”
他看向陈默,下了第一条指令:
“陈默,切断服务器所有外部物理连接。收起你的攻击手段,伪装成一个普通的民用防火墙,故意留点小漏洞。他们要扫就让他们扫,要试探就给点没用的假数据。你的任务不是打架,是把他们拖住,让他们搞不清楚状况。”
“这……”陈默愣住了,这不是让他投降吗?
萧阳却一下子明白了秦川的意思,恍然大悟,脱口而出:“空城计?”
“没错。”秦川点头赞许,“战场不在网上。我们的杀手锏,在那些旧档案里。”
他转而看向屏幕前的唐月。
“唐月。”
“在!秦老师!”女孩立刻坐直了身体。
“辛苦一下,马上把我们手上所有关于‘藤原商社’和‘东海商会’的档案扫描件,分三批加密传给一个人。”
秦川说出了那个名字。
“东海大学,顾婉清教授。”
司徒静听到这个名字,看了秦川一眼,眼神变了变。才一晚上,他就把那个女教授变成了可以托付事情的人。
“顾教授那边,我会跟她沟通。她是国内研究民国史的权威,肯定能从那些我们看不懂的黑话暗语里,找到关键线索。”
“这是我们反击的第一步,也是很关键的一步。”
“萧阳。”
“在。”
“你整理所有材料,配合顾教授的研究,把所有线索串起来,我要一份能让他们彻底完蛋的罪证报告!”
“明白!”
“司徒静。”
“我在。”
“动用你所有关系,我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还有哪些人和东海商会以及藤原商社有来往,不管是当官的、做生意的,还是……军方的。”
“好。”
几分钟内,秦川就把任务都布置好了。
他刚刚脱离危险,却很冷静。这让“秦家军”的成员都安下心来。
大家不再害怕和迷茫,有了明确的目标,各自忙碌起来。
……
凌晨三点,东海大学家属院。
主卧室里,床铺凌乱。
顾婉清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觉得身体酸软,但心里很踏实。
她下意识摸了摸身边,已经凉了。
秦川呢?
她心里一沉,猛地坐起身。
被子滑落,露出的皮肤上还留着暧昧的痕迹。
“别担心,我在这里。”
一个带点沙哑的声音从书房传来。
顾婉清回头一看,秦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只穿了一条长裤,上半身光着,身上的绷带在昏暗的灯光下很显眼。
他就那么靠在书房的门框上,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带着微笑看她。
他那张脸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有些苍白。
顾婉清脸颊发烫。昨晚的画面浮现在脑海。她连忙拉起被子遮住自己,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脸,小声说:
“你……你伤还没好,乱动什么……”
“不碍事。”秦川走过来,把热牛奶递到她手里,顺势坐在床边,动作牵动了伤口,他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顾婉清立刻抓住他的手臂,“别乱动!快躺下!”
她命令的语气里,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关切。
就在这时,被顾婉清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是加密邮件……”顾婉清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皱了皱眉,“这么晚了,会是谁?”
“是我让她发的。”秦川平静地说。
顾婉清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她没再问,沉默着披上一件真丝睡袍,走进了旁边的书房。
当她在电脑前点开那些扫描好的民国档案时,才明白秦川他们在做一件多大的事。
她收起了别的心思,注意力全被那些珍贵的史料吸引,整个人都沉浸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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