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分之一秒。
对于狙击手来说，这就是决定生死的时间。
幽灵小队三名狙击手的食指，同时扣下扳机。三发特制的7.62毫米穿甲弹，以三倍音速冲出枪膛。
没有火光，消音器只发出三声轻微的“噗”响。
但这声响，却代表了死亡。
三发子弹撕裂空气，在数百米外拉出三条无形的弹道，终点只有一个——秦川。
一发对准心脏，一发瞄准眉心，最后一发，则射向魏老胸前的功勋章。这是为了防止秦川躲闪时，让颁奖的魏老替他挡下子弹。
三路齐发，一个必杀的局。
舞台上。
就在子弹即将击中目标的前一刻。
秦川，动了。
他没有躲闪。
在台下无数人眼中，这位年轻的改革家似乎太过激动，脚下忽然一个踉跄。
“哎呀！”
他发出一声轻呼，身体好像被地毯绊到，不受控制地撞向身旁正要为他佩戴奖章的魏老。
这只是一个庆典上随时可能发生的小意外。
“小心！”
魏老也没料到这个变故，举着奖章的手下意识的伸出，想去扶住秦川。
但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踉跄，对现场和直播前的观众来说，只是个小插曲。
但对于那三发子弹来说，却改变了一切。
秦川这看似“不受控制”的一撞，无论是角度、力道还是时机，都经过了【人心之镜】的数千次推演，精准到了极点。
他的身体，正好把毫无防备的魏老撞得后退了一大步。
魏老被他推出了那条原本会贯穿胸膛的弹道。
噗！
一声子弹钻入血肉的闷响。
噗！
另一声是子弹撕裂木板的声音。
千钧一发。
三发子弹几乎是擦着秦川的身体飞过。
第一发，本该射向他心脏的子弹打空了，将他身后数米远的背景板轰出一个大洞，木屑纷飞。
第二发，射向魏老的子弹也失去了目标，惊险的擦着魏老的耳朵飞过，射进了天花板的吸音层。
而最后一发，本该射向他眉心的子弹……
因为他前扑的动作，弹道下移。
最终，子弹擦着他的左肩划了过去。
一股灼热的剧痛瞬间传来。
秦川能感觉到，那颗高速旋转的弹头撕开他笔挺的中山装，犁开肩膀的肌肉，带起一大片滚烫的鲜血。
剧痛让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血！
刺目的鲜血从他左肩的伤口喷涌而出。
鲜血染红了他胸前还没来得及戴上的奖章，也溅到了魏老因惊愕而呆滞的脸上。
“呃……”
秦川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他的脸上露出震惊、错愕和痛苦，双眼也因为失血而变得有些空洞。
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
在全场所有人的注视下，在无数镜头的记录下，他直挺挺的向前扑倒。
“砰！”
身体撞击舞台的闷响，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会场。
直到此刻，现场的呆滞才被打破。
舞台上刺眼的鲜血，炸裂的背景板，还有那个倒在血泊中的身影，终于让所有人从呆滞中反应过来。
“啊——！！！”
一声女人的尖叫打破了寂静。
是那个穿着红色礼服的女主持人，她脸色惨白，用手死死捂住嘴，身体抖得厉害。
紧接着，恐慌瞬间席卷了全场。
“枪声！有枪手！”
“快跑啊！杀人了！”
“保护首长！警卫在哪？！”
尖叫声、哭喊声、桌椅倒地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整个会场的三千名官员和记者，瞬间陷入混乱，疯了似的向出口涌去，人挤人，人踩人，场面彻底失控。
“秦川！！”
主席台上，省委书记周良宇双眼通红，他身边的警卫员立刻将他护住，但他却指着舞台的方向，发出一声怒吼。
台下后排，刘飞和萧阳更是呆立当场。
“老板！！！”
刘飞发出一声哀嚎，眼泪瞬间涌出，发疯似的想冲上台，却被人潮死死堵住。
然而，在这片混乱的声浪中，有一个人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第四排。
宁州市常务副市长柳月娥没有尖叫，也没有逃跑。
她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死死盯着舞台上那个倒在血泊中的男人。
当鲜血从秦川肩膀喷出的那一刻，柳月娥的心脏猛地一紧，随即狂跳不止。
噗通！噗通！噗通！
她的脸颊因为刺激涌上一抹潮红，呼吸也变得急促。
她看到那个强大的、冷漠的男人，此刻却如此“脆弱”的倒在血泊中。这种强大与脆弱的反差，鲜血与荣耀的交织，带给她一种强烈刺激。
“啊……”
柳月娥喉咙里发出一声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呻吟，双腿不受控制的发软，需要死死扶住前排的椅背才能站稳。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那滩刺目的鲜血中，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我的英雄……你受伤了……流血了……”她喃喃自语，那双桃花眼里闪烁着痴迷和心疼，以及一丝兴奋，“别怕，姐姐来救你……姐姐这就来……好好的，疼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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