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的商船“望月号”稳如平地,沈清辞趴在船舷边,看着自家那艘破渔船被拖在后面,像只垂头丧气的落水狗,忍不住笑出了声。
“还笑?”萧彻递来块烤红薯,热气烘得人手心发烫,“刚才在漩涡里喊得最大声的是谁?差点把我耳朵震聋。”
沈清辞抢过红薯,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呼气:“那是应激反应!换你被漩涡卷着转圈,保准叫得比我还响。”话虽如此,指尖却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归墟石——刚才白光护体时,她分明感觉到石头在“跳”,像颗小小的心脏,和自己的心跳同频。
“清辞姐,快来!”翠儿的声音从后甲板传来,带着雀跃,“云舒姐姐的针线筐里有金线!咱们给破渔船补帆好不好?”
沈清辞跑过去一看,果然见翠儿正捧着个雕花针线筐,里面五颜六色的丝线缠在竹轴上,最显眼的就是那轴金灿灿的线,在夕阳下闪得人睁不开眼。云舒正坐在一旁,手里拿着块素色布料,绣着栩栩如生的海浪纹,见她过来,笑着扬了扬下巴:“试试?用金线补帆,保证你们的船开到哪都像挂着块小太阳。”
“这也太奢侈了吧!”石敢当凑过来,粗粝的手指戳了戳金线,“这线够买半船鱼了!”
“要的就是这份气派!”翠儿已经拿起针线,笨手笨脚地往破帆的窟窿上缝,结果线脚歪歪扭扭,像条挣扎的小蛇。石敢当看得急了,抢过针线:“我来我来!当年我娘教我补渔网,比这窟窿难十倍!”
谁知他手劲太大,“嗤啦”一声,把帆扯得更大了。翠儿气得捶他胳膊:“笨蛋!你这是补帆还是拆船啊?”两人闹作一团,线轴滚了一地,金线缠在石敢当的靴子上,像给他系了个滑稽的金脚链。
沈清辞看得直乐,接过云舒递来的针线:“还是我来吧。”她手指灵活,穿针引线间,金线在破帆上盘出朵小小的浪花,虽不规整,却有种灵动的生气。萧彻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拿着根细竹条,帮她挑开缠在一起的线头:“这里歪了,往左边挪半分。”
“你怎么比绣娘还挑剔?”沈清辞嗔他一句,却乖乖照做。夕阳透过金线,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突然想起刚才在漩涡里,他挥刀砍断海草时,侧脸的线条比刀光还锋利,此刻却低头帮她理线,睫毛长得像两把小扇子。
“在想什么?”萧彻忽然抬头,撞进她的目光里。沈清辞脸颊一热,慌忙低头扎针,却不小心戳到指尖,血珠冒出来,滴在帆上,像朵小红花。
“别动!”云舒放下绣绷走过来,从药箱里拿出止血粉,轻轻按在她指尖,“这破帆也是个犟脾气,跟你似的。”她忽然压低声音,“归墟石刚才有反应?”
沈清辞点头,摸出石头:“它和赤墟石好像互相认亲似的,一白一红亮得吓人。”
云舒指尖划过归墟石的纹路:“我师父说,双石本是一体,当年被域外邪力劈开,才一分为二。赤墟石被污染,归墟石就成了唯一的‘解药’。”她指向远处的海平面,“机械岛的人肯定也在找赤墟石,他们想靠它增强邪器的力量。”
“那咱们得先找到它!”石敢当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耳朵尖得像兔子,“我刚才问老周叔了,他说赤墟石所在的礁石群,每月初三会露出水面半个时辰,明天就是初三!”
翠儿眼睛一亮:“那咱们连夜赶过去?用金线补的帆肯定跑得快!”
说干就干。众人七手八脚帮忙补帆,石敢当负责拉风箱似的扯着帆角,翠儿给大家递线,萧彻用刀削了根光滑的竹条,帮沈清辞把金线绷得更直。云舒的伙计们则在检修渔船,敲敲打打的声音混着笑声,在暮色里格外热闹。
沈清辞缝到最后一针时,忽然发现金线在帆上勾勒出的浪花,竟和归墟石上的纹路隐隐相合。她抬头看向萧彻,发现他也正望着那片金线浪花,眼中带着笑意:“像不像你刚才在漩涡里喊出的波浪线?”
“胡说!”沈清辞脸更红了,伸手去捂他的嘴,却被他轻轻握住手腕。两人的影子被灯笼拉得很长,交叠在补好的帆上,金线的光芒透过帆布,在甲板上投下一片晃动的金斑,像撒了把星星。
深夜,渔船终于修补妥当,挂着那面缀满金线浪花的破帆,跟在“望月号”后面,像个穿金戴银的小跟班。沈清辞躺在甲板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归墟石在掌心微微发烫。她忽然想起翠儿刚才的话:“金线补的帆,是不是能引来星星?”
萧彻在她身边躺下,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星空:“或许吧。不过我觉得,它引来的,会是比星星更重要的东西。”
沈清辞转头看他,月光落在他脸上,睫毛的影子轻轻颤动。她忽然明白,所谓的趣味性,从来不是金线有多亮,笑声有多响,而是这些琐碎的、吵闹的、带着点傻气的瞬间——就像那面破帆上的金线浪花,歪歪扭扭,却在黑夜里,闪着独属于他们的光。
远处,赤墟石所在的礁石群已隐约可见,黑暗中,仿佛有红光在礁石深处一闪,如同一只眼睛,正静静注视着驶来的船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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