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甘露寺笼罩在一层薄雾中,香火缭绕,钟声悠远。寺前的古柏枝叶苍劲,带着霜露的寒意,阶前的菊花却开得正盛,黄的、白的、粉的,在清冷中透着几分生机。今日是太后钦点的祈福之日,后宫妃嫔皆需前来为太后祈福,这也是云卿颜移出冷宫后,第一次正式踏入后宫的社交场合。
云卿颜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素服,裙摆绣着淡淡的兰草纹,既符合祈福的肃穆,又不失雅致。林嬷嬷为她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只插了一支白玉簪,脸上未施粉黛,却因近日调养得宜,气色红润,眉眼间透着一股清丽脱俗的气质。苏媚跟在她身后,穿着淡绿色的宫装,低眉顺眼,却时刻警惕地观察着周遭的动静。
“姑娘,待会儿见到各位娘娘,需谨言慎行,莫要与人起冲突。”林嬷嬷在她耳边低声叮嘱,语气中满是担忧。
云卿颜微微颔首,眼神平静:“嬷嬷放心,我自有分寸。今日前来,只为祈福,顺便看看这后宫的‘风景’。”
说话间,已有妃嫔陆续到来。为首的是华妃,她穿着一身正红色的宫装,裙摆绣着金线凤凰,头戴凤钗,珠光宝气,气场十足。她身边簇拥着几位低位分的妃嫔,皆是一脸谄媚,不住地奉承着。
华妃的目光很快便落在了云卿颜身上,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与敌意,随即又换上了一副虚伪的笑容,带着人走了过来:“哟,这不是云妹妹吗?几日不见,倒是越发精神了。”
云卿颜微微躬身行礼:“见过华妃娘娘。”语气平淡,不卑不亢。
“妹妹不必多礼。”华妃虚扶了她一把,目光在她身上扫过,带着刻意的打量,“妹妹这身衣服倒是素雅,只是今日是祈福之日,未免太过寒酸了些。不像姐姐,穿得喜庆些,也好为太后添些福气。”
周围的妃嫔们发出一阵低低的窃笑,眼神中满是轻视。
云卿颜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娘娘说笑了。祈福重在诚心,而非衣着。臣妾出身罪臣之家,能有机会为太后祈福,已是万幸,不敢奢求华丽服饰。”
她的话既点明了自己的处境,又暗讽华妃过于张扬,华妃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正要发作,却听到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传来。
“华妃姐姐,云妹妹说得极是,祈福诚心为上。”说话的是淑妃,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宫装,容貌温婉,气质娴静,身边跟着两个宫女,显得十分低调。
淑妃是吏部尚书之女,与华妃素来不和,两人在后宫中形成对峙之势。她走到云卿颜面前,温和地笑了笑:“云妹妹,久仰大名。昔日听闻妹妹才华出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淑妃娘娘过奖了。”云卿颜微微颔首,心中暗道,这淑妃看似温婉,实则不然,她此时出面,不过是想借自己打压华妃罢了。
华妃见淑妃为云卿颜说话,心中更是不悦,冷哼一声:“淑妃妹妹倒是好心,只是有些人,可不是你想帮就能帮的。”
“姐姐说笑了,妹妹只是实话实说。”淑妃依旧温和地笑着,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就在这时,寺内传来钟声,太监高声唱喏:“吉时已到,请各位娘娘入殿祈福。”
华妃狠狠瞪了云卿颜一眼,转身率先走入殿内。淑妃对着云卿颜微微颔首,也随之而入。云卿颜深吸一口气,带着林嬷嬷和苏媚,跟在人群后方,走进了大殿。
大殿内香烟缭绕,供奉着观音菩萨的金身,慈祥肃穆。各位妃嫔按照位分高低依次站好,云卿颜位分最低,站在最后一排。她微微垂着眼,看似虔诚祈祷,实则用余光仔细观察着每一位妃嫔。
华妃站在最前排,身姿挺拔,眼神傲慢,时不时地与身边的妃嫔低语,显然是后宫中最有权势的人。淑妃站在她身旁,神色平静,双手合十,看似专心祈福,却偶尔会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华妃的举动。
在她们身后,是贤妃。贤妃曾是后宫中备受宠爱的妃子,后来因家族获罪失宠,如今虽仍有妃位,却势力单薄,独自站在一旁,神色落寞,眼神中带着几分不甘。云卿颜记得,前世贤妃曾试图与她结盟,却被她拒绝,最终落得凄惨下场。这一世,或许可以将她纳入麾下。
再往后,是几位低位分的妃嫔,她们大多依附于华妃或淑妃,眼神闪烁,互相打量,充满了算计与警惕。
祈福仪式开始,僧人诵经,妃嫔们跪拜祈祷。云卿颜随着众人跪拜,心中却在快速梳理着后宫的格局:华妃背靠柳丞相,势力最大,嚣张跋扈;淑妃出身名门,与华妃对峙,隐忍内敛;贤妃失宠,有一定人脉却势单力薄;其他低位分妃嫔则各有依附,摇摆不定。
仪式结束后,妃嫔们在寺内的偏殿休息。华妃故意走到云卿颜面前,端着茶杯,似笑非笑地说:“云妹妹,听说你医术高明,不知能否为姐姐看看,姐姐最近总觉得心口发闷,是不是得了什么心病?”
这话明着是让她看病,实则是在羞辱她,暗示她是祸根,会让人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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