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紫禁城被一层薄霜覆盖,太和殿内却暖意融融,灯火通明。今日是皇帝萧彻的三十寿辰,宫中设宴,文武百官与后宫妃嫔齐聚一堂,觥筹交错,丝竹悦耳,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云卿颜坐在偏殿的角落,身着一袭淡青色宫装,裙摆绣着细密的银线竹叶,既不失雅致,又不张扬。她微微低着头,手中捧着一杯温热的茶水,看似在专注地听着殿中的乐曲,实则用余光观察着殿内的局势。
华妃穿着一身正红色宫装,头戴凤钗,珠光宝气,正依偎在皇帝身边,巧笑嫣然,时不时地为皇帝布菜,尽显娇媚。淑妃则穿着淡紫色宫装,坐在另一侧,神色平静,偶尔与身边的朝臣夫人低语,显得温婉端庄。其他妃嫔也各有姿态,或娇俏,或温婉,或妩媚,都在努力展现自己的风采,希望能得到皇帝的青睐。
林嬷嬷站在云卿颜身后,低声叮嘱:“小姐,待会儿若是有才艺表演,您尽量避开,免得引人注目,惹来麻烦。”
云卿颜微微颔首,却在心中冷笑。引人注目?她今日来此,就是要引人注目。只有让皇帝看到她的不同,看到她的价值,她才能在这后宫中获得更多的机会,才能为云家报仇。
宫宴进行到一半,皇帝兴致大发,笑道:“今日是朕的寿辰,各位爱妃与卿家不妨展露才艺,为朕助兴。”
众妃嫔闻言,纷纷踊跃报名。先是一位低位分的妃嫔献上了一曲古筝,曲调悠扬,却略显平淡。接着,又有妃嫔献上舞蹈,舞姿优美,却少了几分风骨。朝臣们也纷纷献上诗词歌赋,多是阿谀奉承之词,皇帝听了,只是淡淡点头。
华妃见状,笑着说道:“皇上,臣妾为您献上一支《霓裳羽衣舞》,祝您福寿安康。”
说罢,华妃起身,走到殿中。音乐响起,她翩翩起舞,裙摆飞扬,如同一只美丽的蝴蝶。她的舞姿娇媚动人,眼神勾人,引得众人阵阵赞叹。皇帝看得兴致勃勃,连连点头:“爱妃舞姿曼妙,果然不负朕的期望。”
华妃得意地看了淑妃一眼,又挑衅地看向云卿颜所在的方向,眼神中满是炫耀。
淑妃微微蹙眉,随即也起身说道:“皇上,臣妾为您献上一曲琵琶,为您助兴。”
淑妃的琵琶弹得极好,曲调激昂,时而如高山流水,时而如金戈铁马,引得众人阵阵喝彩。皇帝也连连称赞:“淑妃的琵琶技艺,越发精湛了。”
两位高位分妃嫔的表演,将宫宴的气氛推向了高潮。众人纷纷称赞,唯有云卿颜,依旧平静地坐在角落,仿佛置身事外。
就在这时,皇帝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了云卿颜身上,心中一动,笑道:“云卿颜,你也来为朕表演一个节目吧。”
众人闻言,纷纷转过头,看向云卿颜。华妃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淑妃眼中带着一丝好奇,其他妃嫔则等着看她的笑话。她们都以为,这个从冷宫里出来的废妃,除了谄媚讨好,根本没有什么才艺。
云卿颜缓缓起身,走到殿中,微微躬身行礼:“臣妾遵旨。只是,臣妾不善歌舞,愿为皇上献上一曲剑舞,祝您威震四海,福寿无疆。”
“剑舞?”皇帝有些惊讶,“朕倒是从未见过你舞剑,今日正好开开眼界。”
华妃嗤笑一声:“云妹妹,剑舞可不是随便能跳的,若是不小心伤了自己,或是扫了皇上的兴致,可就不好了。”
云卿颜淡淡一笑,没有理会她,只是对皇帝说道:“皇上,臣妾需要一把剑。”
皇帝吩咐太监,取来一把装饰精美的佩剑。云卿颜接过剑,握住剑柄,感受着剑身上传来的冰冷触感,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光芒。想当年,她在将军府,每日跟着父亲练剑,剑法精湛,只是入宫后,为了迎合皇帝,才收敛了锋芒,装作一副柔弱的模样。今日,她要重拾昔日的风采,让所有人都看看,她云卿颜,不仅是娇弱的妃嫔,更是将门之女!
云卿颜走到殿中央,深吸一口气,示意乐师奏乐。乐师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奏何种乐曲。云卿颜道:“不必奏乐,臣妾自有节奏。”
说罢,她缓缓拔出佩剑,剑身出鞘,发出“嗡”的一声轻鸣。她的身姿挺拔,眼神坚定,一股凌厉的气势,瞬间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与平日里的温婉截然不同。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好奇地看着她。
云卿颜手腕一转,剑随身动。她的剑法时而刚劲有力,如猛虎下山,气势磅礴;时而轻盈灵动,如蝴蝶穿花,飘逸洒脱。剑光闪烁,映照着她的身影,仿佛一道银色的闪电,在殿中穿梭。
她的动作精准而流畅,每一个挥剑、转身、跳跃,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剑风呼啸,吹动了她的裙摆,也吹动了她额前的碎发,露出了她那双坚定而锐利的眼睛。那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怯懦与谄媚,只有不屈的风骨与坚定的信念,仿佛在诉说着她的不甘与抗争。
众人都看呆了,殿内一片寂静,只剩下剑风呼啸的声音。华妃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中满是惊讶与嫉妒。淑妃也微微睁大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朝臣们更是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惊叹。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废妃,竟然有如此精湛的剑法,更有如此不凡的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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