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怒放的香气漫过锦溪宫的宫墙,与暖炉中银骨炭的暖意交织在一起,却驱不散云卿颜眉宇间的凝重。她手中捏着一张泛黄的账册副本,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账册上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着柳丞相近年来在边关克扣军饷、倒卖军需的罪证——这是昨日萧战通过老陈传来的密信,附带着这份足以置柳丞相于死地的铁证。
“娘娘,李御史那边传来消息,他已备好弹劾奏折,只待明日早朝,便会向皇上揭发柳丞相贪腐之事。”苏媚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来,低声禀报,眼神中带着几分兴奋。
云卿颜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将账册副本小心翼翼地收进锦盒:“李御史素有‘铁面御史’之称,与柳丞相积怨已久,此次有他牵头,再好不过。只是,仅凭他手中的证据,未必能一击致命。”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苏媚,你今夜再次出宫,将这份账册副本交给老陈,让他设法转交李御史。切记,务必隐秘,不可留下任何痕迹。”
“是,奴婢明白!”苏媚接过锦盒,眼神坚定。经过上次联络萧战的历练,她如今愈发沉稳,行事也更为谨慎。
林嬷嬷担忧地说:“小姐,夜深露重,又是雪天,苏媚独自出宫,太过危险。而且,柳丞相的人定然在京城布下了眼线,若是被发现,不仅证据会落入敌手,苏媚也会性命难保。”
“嬷嬷,此事关乎全局,不容有失。”云卿颜眼神深邃,“苏媚熟悉市井,应变能力强,且她与老陈联络过多次,有经验。秦风,你今夜暗中护送苏媚,确保她安全往返。”
“属下遵命!”秦风从外间走进来,躬身行礼。他身着一身夜行衣,腰间佩着短剑,眼神锐利如鹰,早已做好了准备。
夜色如墨,寒风卷着碎雪,拍打在京城的街巷上。苏媚扮成普通村姑,秦风则伪装成货郎,两人一前一后,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出了宫。
街上行人稀少,只有巡逻的兵丁偶尔走过。秦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将苏媚护在身后,遇到兵丁盘查,便用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搪塞过去。两人一路有惊无险,终于抵达了城南的清风茶馆。
老陈早已等候在茶馆后院,看到两人,连忙将他们迎了进去。苏媚将锦盒交给老陈,低声道:“陈掌柜,这是我家娘娘让我交给你的,务必在明日早朝前,将里面的东西送到李御史手中。”
老陈接过锦盒,郑重地点点头:“姑娘放心,老朽定不辱使命。”
送走苏媚和秦风,老陈连夜赶制了一个夹层信封,将账册副本藏在其中,又在信封表面写上普通的家书字样,随后乔装成送信的差役,朝着李御史府而去。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太和殿内已气氛凝重。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神色各异。皇帝萧彻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显然已收到风声。
早朝伊始,李御史便出列,手持奏折,高声道:“启禀皇上,臣有本启奏!丞相柳承业,利用职权,克扣边关军饷,倒卖军需物资,中饱私囊,证据确凿,恳请皇上严惩!”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柳丞相脸色一变,连忙出列,跪倒在地:“皇上,臣冤枉!李御史这是诬告!臣忠心耿耿,为国为民,怎会做出如此之事?”
“冤枉?”李御史冷笑一声,将奏折递上,“皇上,臣这里有柳丞相贪腐的证据,还请皇上过目!”
太监将奏折呈给皇帝,萧彻打开一看,脸色愈发阴沉。奏折中详细列举了柳丞相近年来的贪腐行为,还附有一些初步的证据。
“柳承业,你还有何话可说?”萧彻将奏折扔在柳丞相面前,怒声道。
柳丞相捡起奏折,快速浏览一遍,心中一慌,随即镇定下来,高声道:“皇上,这些都是李御史捏造的!他与臣素有不和,故意诬陷臣,还请皇上明察!”
就在这时,李御史再次开口:“皇上,臣还有更确凿的证据!”他从怀中取出那个夹层信封,递了上去,“这是昨夜有人匿名送到臣府中的账册副本,上面详细记录了柳丞相克扣军饷、倒卖军需的明细,还有他与边关官员勾结的书信往来!”
太监将信封呈给皇帝,萧彻打开夹层,看到里面的账册副本,脸色铁青,猛地一拍龙椅:“好你个柳承业!竟敢如此胆大包天,克扣军饷,置边关将士的性命于不顾!”
柳丞相看到账册副本,浑身一震,面如死灰。他万万没想到,李御史手中竟然有如此确凿的证据。他知道,这次是真的完了。
“皇上,臣……臣罪该万死!”柳丞相瘫倒在地,连连磕头,额头很快便磕出了血。
文武百官见状,纷纷议论起来。一些依附于柳丞相的官员,脸色惨白,不敢作声;而那些与柳丞相不和的官员,则纷纷开口,要求严惩柳丞相。
“皇上,柳丞相贪腐叛国,罪大恶极,恳请皇上将其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皇上,柳丞相的罪行,动摇国本,若不严惩,难以服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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