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文华殿,暖意融融,檀香与墨香交织,弥漫在殿内的每一个角落。殿内,数十位身着青衫的文人雅士围坐一堂,或挥毫泼墨,或吟诗作赋,一派风雅景象。然而,在这风雅之下,却涌动着一股无形的暗流——文坛领袖苏慕言,正端坐于上首,面色冷峻,目光如炬,扫视着殿内众人,最终落在了殿门方向。
苏慕言,年方三十,出身书香世家,才华横溢,诗文冠绝天下,被誉为“文坛北斗”。他性情清高,恪守祖制,对女子干政深恶痛绝。自云卿颜垂帘听政以来,他便多次在文人集会中公开抨击,称其“牝鸡司晨,有违天道”,甚至联合部分文人上书,请求太后收回成命,罢免云卿颜的权力。
今日,云卿颜受邀前来文华殿,参加这场文人集会。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绣兰纹宫装,外罩一件素色披风,长发松松挽起,仅插一支白玉簪。她面容沉静,眼神平和,没有丝毫的盛气凌人,宛如一位寻常的大家闺秀,缓步走进殿内。
“令皇贵妃大驾光临,真是让文华殿蓬荜生辉啊。”苏慕言站起身,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云卿颜微微一笑,语气温和:“苏先生客气了。本宫今日前来,并非以皇太贵妃的身份,只是想以一名晚辈的身份,向各位先生请教诗文,交流心得。”
“请教诗文?”苏慕言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令皇贵妃日理万机,手握朝政大权,恐怕早已无心于诗文之道,今日前来,怕是另有所图吧?”
殿内的文人雅士们也纷纷议论起来,目光中充满了质疑与不屑。他们大多与苏慕言交好,或受其影响,对云卿颜这位垂帘听政的皇太贵妃,充满了排斥。
云卿颜并未动怒,依旧微笑着说:“苏先生此言差矣。本宫虽身担重任,却始终对诗文之道心存敬畏。治国与治学,本就相辅相成,以文育人,以理治国,方能国泰民安。”
“以理治国?”苏慕言步步紧逼,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令皇贵妃所谓的‘理’,便是女子干政,违背祖制,扰乱朝纲吗?我大曜自开国以来,从未有过女子垂帘听政之事,令皇贵妃此举,无疑是开了一个坏头,恐引发天下大乱!”
“祖制?”云卿颜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语气坚定,“祖制是前人所定,旨在维护江山社稷,造福百姓。若祖制僵化,不适用于当下,为何不能变通?当年,先皇在位时,匈奴来犯,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束手无策,是本宫挺身而出,举荐萧战将军,筹措粮草,才击退匈奴,保住边疆;旱灾爆发,百姓流离失所,是本宫开仓放粮,组织赈灾,才救万民于水火;大皇子发动政变,是本宫运筹帷幄,平定叛乱,才保住大曜江山。”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众人,语气沉重:“本宫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大曜,为了百姓,从未有过一丝私心。若仅凭‘女子’二字,便否定本宫的一切,否定万千百姓的性命与福祉,这便是苏先生所谓的‘天道’与‘公理’吗?”
苏慕言心中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云卿颜竟如此伶牙俐齿,且所言句句在理,直击要害。他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反驳。
云卿颜继续说道:“苏先生是文坛领袖,想必深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治国的核心,不在于统治者是男是女,而在于是否能为百姓谋福祉,是否能让江山稳固。本宫垂帘听政,辅佐太子,整顿朝纲,清除贪官,兴修水利,发展农桑,百姓安居乐业,国库日益充盈,边关安稳无虞。这一切,难道不比那些空洞的祖制,更能体现‘天道’与‘公理’吗?”
殿内的文人雅士们也纷纷沉默下来,眼中的质疑渐渐被认同取代。他们不得不承认,云卿颜所言句句属实,她的功绩,有目共睹。
苏慕言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敬佩,也有一丝愧疚。他站起身,躬身行礼,语气郑重:“令皇贵妃所言极是,是在下迂腐了。在下之前,仅凭祖制与性别,便妄加评判,实属不该。令皇贵妃的功绩,在下深感敬佩,也为之前的言行,向令皇贵妃赔罪。”
“苏先生不必多礼。”云卿颜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欣慰,“本宫知道,苏先生也是为了大曜江山,只是理念不同罢了。如今,误会解开,便是好事。苏先生才华横溢,德高望重,本宫恳请苏先生,能出山相助,担任太子的老师,教导太子诗文与治国之道,为大曜培养栋梁之才。”
苏慕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一丝欣喜与坚定。他没想到,云卿颜竟如此大度,不仅不怪罪他,还对他委以重任。他深知,太子是大曜的未来,能担任太子的老师,是他的荣幸,也是他的责任。
“臣,遵旨!”苏慕言再次躬身行礼,语气郑重,“臣定当竭尽全力,教导太子,不负令皇贵妃的信任,不负大曜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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