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紫禁城,被一层厚重的寒霜笼罩。养心殿内,药气早已浓得化不开,与殿外凛冽的寒风交织,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死寂。皇帝萧彻躺在龙床之上,面色蜡黄如纸,眼眶深陷,曾经炯炯有神的双眼,此刻只剩下浑浊的微光,呼吸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绝。
云卿颜身着素色宫装,衣不解带地守在床前,已是第七日。她握着皇帝冰冷枯瘦的手,指尖一遍遍摩挲着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眼中布满了血丝,却依旧保持着沉稳。七皇子萧屿跪在床侧,身着孝衣,稚嫩的脸上满是哀痛,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龙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皇……父皇……”萧屿哽咽着,声音颤抖,“您醒醒,儿臣还没来得及好好孝敬您……”
皇帝的喉结动了动,艰难地转动眼珠,落在萧屿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与期许。他张了张嘴,发出微弱的气音,云卿颜立刻俯身,将耳朵贴在他唇边。
“屿……屿儿……”皇帝的声音细若游丝,“听……听你母妃的话……守好……江山……”
“儿臣记住了!父皇!儿臣一定记住!”萧屿用力点头,泪水汹涌而出。
皇帝的目光又转向云卿颜,眼中情绪复杂,有感激,有愧疚,还有一丝释然。他费力地抬起手,想要触碰云卿颜的脸颊,却在半空中无力垂下,重重落在床榻上。
“皇上!”云卿颜心中一紧,失声呼唤。
皇帝的眼睛缓缓闭上,呼吸彻底断绝。殿内的长明灯摇曳了一下,仿佛也在为这位帝王的落幕哀悼。
“父皇——!”萧屿撕心裂肺地哭喊出来,扑在龙床之上,肩膀剧烈颤抖。
云卿颜闭上眼,一行清泪滑落,滴在皇帝冰冷的手背上。她深吸一口气,迅速擦干泪水,眼中的哀痛瞬间被坚定取代。她站起身,沉声道:“传朕旨意,皇上龙驭上宾,即刻昭告天下,举国哀悼,大赦天下,暂停一切娱乐活动,文武百官着孝服,入朝议事!”
“遵旨!”殿外的太监总管跪倒在地,声音哽咽,连忙起身传旨。
皇帝驾崩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京城上空。百姓们自发地换上素服,涌上街头,焚香祈福;文武百官纷纷涌入皇宫,跪在养心殿外,哭声震天;后宫妃嫔们披麻戴孝,哀嚎不止,却也有人暗中窃喜,蠢蠢欲动。
太后闻讯赶来,看着皇帝的遗体,悲痛欲绝,险些晕厥过去。云卿颜连忙扶住她,语气沉稳:“太后,节哀顺变。如今,国不可一日无君,当务之急是拥立太子登基,稳定朝局。”
太后点点头,擦干泪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哀家明白。传哀家懿旨,太子萧屿,天资聪颖,仁孝兼备,即刻登基为帝,尊令皇贵妃云氏为皇太后,垂帘听政,总揽朝政!”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老臣出列,躬身行礼,语气凝重:“太后,不妥!太子殿下年仅十二,年幼体弱,恐难担帝王之责。臣以为,应请几位藩王共同辅政,待皇上成年后,再移交大权!”
此人是前朝遗老,向来反对云卿颜干政,此刻趁皇帝驾崩,试图架空新帝,削弱云卿颜的权力。
“老大人此言差矣!”云卿颜上前一步,虽身着素服,却依旧气场逼人,“太子殿下虽年幼,却在本宫的教导下,熟读经史,通晓治国之道,且有本宫与太后辅佐,足以稳定朝局。几位藩王远在封地,若召他们回京辅政,恐引发内乱,重蹈大皇子覆辙!”
萧战身着玄色铠甲,手持剑柄,上前一步,眼中满是杀气:“谁敢阻挠太子登基,便是违抗懿旨,便是与大曜为敌,休怪我剑下无情!”
沈惊寒、苏慕言等人也纷纷出列,齐声说道:“臣等附议!恳请太后即刻拥立太子登基,以安民心!”
百官见状,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高呼:“恳请太后拥立太子登基!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老臣脸色惨白,却也只能低下头,不敢再言。
太后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众卿平身!传哀家懿旨,三日后,在太和殿举行登基大典,拥立太子萧屿为帝,尊云氏为皇太后,垂帘听政,百官皆需听从调遣,不得有误!”
“遵旨!”百官齐声应道。
接下来的三日,紫禁城一片缟素,却也忙碌异常。云卿颜一边安排皇帝的丧事,一边筹备登基大典,昼夜不休。萧战加强了京城的守卫,防止有人趁机作乱;沈惊寒统筹国库,确保大典顺利进行;秦风利用情报网络,密切关注各方动向;夜影率暗卫,暗中保护萧屿与云卿颜的安全;谷墨为萧屿调理身体,缓解他的哀痛与紧张;苏慕言撰写登基诏书与祭文,彰显新帝的合法性。
登基大典当日,天朗气清,寒雪初霁。太和殿内,庄严肃穆,明黄色的龙袍铺陈在龙椅之上,鎏金殿柱上悬挂着崭新的龙旗,殿外锣鼓喧天,却透着一股肃穆的威严。
萧屿身着帝王冕服,在云卿颜的搀扶下,缓步走上丹陛。冕旒垂落,遮住了他稚嫩的脸庞,却掩不住他眼中的坚定。他走到龙椅前,转身,面对百官,缓缓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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