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外,朱红宫墙下的海棠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沾着晨露,宛如胭脂点染。殿内,却弥漫着一股微妙的张力——鎏金殿柱旁,立着一位身着异域服饰的男子,他头戴镶嵌宝石的金冠,身披织金驼毛大氅,腰间挂着一把镶嵌绿松石的弯刀,肌肤是健康的蜜色,五官深邃立体,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锐利如鹰,正肆无忌惮地扫视着殿内的一切。
他便是西域楼兰国的王子,拓拔野。楼兰国地处西域要道,掌控着丝绸之路的咽喉,国力强盛,民风剽悍。拓拔野自幼习武,性情桀骜,此次率使团来访,名为通好,实则是为了探查大曜的虚实,尤其是对这位垂帘听政的皇太后,他早已听闻诸多传闻,心中满是不屑与试探。
“楼兰国王子拓拔野,参见大曜皇帝,参见皇太后!”拓拔野微微躬身,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并未行跪拜之礼——在西域,只有他的父王,才配让他行此大礼。
殿内百官见状,纷纷面露愠色。萧战手握剑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若不是云卿颜眼神示意,他早已上前呵斥。
七皇子萧屿坐在龙椅上,虽年幼,却依旧保持着帝王的威严:“王子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不知此次来访,有何贵干?”
拓拔野琥珀色的眼眸转向珠帘之后,那抹正红色的身影虽被珠帘遮挡,却依旧难掩其迫人的气场。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本王子听闻大曜如今由皇太后掌权,一介女子,竟能总揽朝政,心中好奇,特来一睹风采。只是不知,皇太后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有经天纬地之才?”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寂静,百官皆怒目而视。这不仅是对云卿颜的挑衅,更是对大曜的侮辱。
珠帘之后,云卿颜的声音缓缓传出,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王子此言,未免太过偏颇。治国之道,不在男女,而在民心。本宫虽为女子,却能肃清内乱,稳固边防,发展经济,让百姓安居乐业,国库充盈。这,便是本宫的‘才’。不知王子以为,何为治国之才?”
拓拔野心中一震,没想到这位皇太后竟如此伶牙俐齿。他挑眉,语气依旧傲慢:“皇太后所言,不过是纸上谈兵。楼兰国地处西域,常年与匈奴、突厥周旋,靠的是真刀真枪的实力。本王子今日带来了三件礼物,若皇太后能一一应对,本王子便承认大曜的实力,与大曜结盟;若不能,便请皇太后割让西域三城,作为楼兰国通好的‘诚意’。”
“哦?不知王子带来了哪三件礼物?”云卿颜语气淡然,眼中却闪过一丝锐利。
拓拔野拍了拍手,身后的随从立刻呈上三件物品:一柄缠着铁链的重剑,一只装满烈性毒药的玉瓶,还有一张绘制着西域地形图的绢布。
“第一,这柄‘裂山剑’,重百斤,本王子的侍卫能挥舞自如,不知大曜有无勇士,能拿起它?”拓拔野指着重剑,眼中满是挑衅,“第二,这瓶‘牵机毒’,见血封喉,无解,本王子想请皇太后的太医,试着解此毒;第三,这张地形图,标注了西域各国的兵力部署与要塞,本王子想请皇太后分析,如何才能确保丝绸之路的安全。”
这三件礼物,件件都是难题:裂山剑考验武力,牵机毒考验医术,地形图考验谋略。拓拔野便是要借此,让云卿颜难堪,证明女子干政,终究难成大事。
百官脸色惨白,纷纷看向萧战与谷墨。萧战虽勇猛,却也未必能挥舞百斤重剑;谷墨医术高超,可“牵机毒”号称无解,恐也难以应对;至于西域地形图,更是复杂,稍有不慎,便会暴露大曜的战略意图。
“王子未免太过自负。”云卿颜的声音再次传出,“这三件事,本宫的人,皆能应对。”
她看向萧战:“萧战,让王子见识一下大曜勇士的风采。”
萧战躬身行礼,大步流星地走到殿中央,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握住裂山剑的剑柄。他深吸一口气,双臂发力,青筋暴起,百斤重的裂山剑竟被他缓缓举起,随后猛地挥舞,铁链呼啸,风声凌厉,剑刃划过空气,发出刺耳的锐响。他时而劈砍,时而横扫,动作迅猛,丝毫不显费力。
拓拔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大曜竟有如此勇猛的将领。
“好!”百官齐声喝彩。
萧战收剑,躬身行礼:“献丑了。”
云卿颜又看向谷墨:“谷墨,解此毒。”
谷墨身着白衣,缓步上前,接过玉瓶。他打开瓶盖,凑到鼻尖轻嗅,随后取出银针,蘸了一点毒药,仔细观察。他眉头微蹙,沉思片刻,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盒,里面装着各种草药与丹药。他迅速调配,将几种草药研磨成粉,混合在一起,又加入一粒红色丹药,搅拌均匀,制成解药。
“牵机毒虽烈,却也并非无解。”谷墨语气平淡,“此毒攻心,需以‘雪莲花’解其寒,‘断肠草’以毒攻毒,‘清毒丹’护其心脉。臣这便演示。”
他唤来一只小白鼠,将牵机毒滴在它身上,小白鼠瞬间抽搐,口吐白沫。谷墨立刻将解药喂给它,片刻后,小白鼠竟缓缓苏醒,恢复了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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